。”
顧習安淡淡笑著,“好。”
說完趙奕茵沒再多停留,拿著文件,目不斜視的從喬月白身邊走過。
喬月白握著保溫桶的手指漸漸收緊,那雙手卻好像是握在她心上,捏得心很疼。最後她還是笑著走近,把保溫桶放到桌上,背對著顧習安,“我給你帶了早飯。”
身後那個人依舊是冷冰冰的回答,“不用了,我吃過了,謝謝。”
早就預料到的情況,喬月白看著桌上兩個保溫桶,雖然桌子夠大,同時容納兩個一點也不擁擠,可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吃過早飯,顧習安就開始看文件,神情異常專注,喬月白安靜的坐在一邊沙發上看報紙。
許久之後,顧習安的聲音響起,“你不用杵在這裏,忙你的去吧。”
喬月白抬起頭,他的眼睛並沒有離開手裏的文件,好像隻是敷衍的客氣。
喬月白搖頭,雖然心裏有些失望,卻讓聲音盡量聽起來愉悅,“不用啊,我沒什麼事,就在這兒陪你。”
顧習安眉目未動,聲音中似乎帶了點少見的不耐煩:“隨便你。”
喬月白忽然覺得報紙一點意思都沒有,她又抬起頭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那個人。
誰知那個男人仿佛也有什麼心理感應似的抬頭:“對了,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你今天既然來了,就順便帶回去簽字吧。”
※※※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伴著那日並不算愉悅的回憶,喬月白忽然醒來,口幹舌燥,想去廚房倒杯水喝,下床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客廳裏窸窸窣窣翻東西的聲音。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來。
是小偷。
她僵在原地,不敢驚動外麵的小偷,卻怕小偷會在下一刻破門而入。
她曾在書上看過,大多數選擇在夜晚入室偷盜的人本是不想害人的,隻因為被發現了,情急之下才會殺人。
過了一會兒,她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拿起手機躲在被子裏想也沒想的就按了幾個數字。
※※※
顧習安此時剛從喬月白樓下離開,茫然的在大街開了幾圈,就是不願意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公寓,最後幹脆直接回了公司。
辦公室裏很安靜,因為後續事件朱助理此刻還在加班,看到顧習安來顯然是吃了一驚,他眼睜睜的看著顧習安走進來坐下,半天後沒聽到聲響,一抬頭看到顧習安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辦公室裏燈光昏暗,他的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了,什麼都看不到。
顧習安自從上次胃病複發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今晚應酬時多喝了幾杯酒,回來的路上就不對勁了。
臉色蒼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冒,朱助理建議去醫院,他也一反常態的沒有拒絕。
嗡嗡的震動聲在此刻聽來格外明顯,朱助理站起身看了眼屏幕,拿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小聲接起來,“顧太太……”
顧習安在一陣猝然的心悸中猛地睜開眼睛,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隻因為那顆心髒跳動的太快太劇烈,他甚至有些頭暈。
緩了幾秒鍾,轉頭看到朱助理在接電話,聽到他喂了幾聲,那邊好像並沒有反應,他轉過頭本不想理會,但已恢複正常的心跳卻在下一刻又紊亂起來,他甚至無法呼吸。
顧習安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伸出手臂:“是誰?把電話給我。”
朱助理遞出手機,“是顧太太。”
朱助理也納悶,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卻又不出聲,也不掛斷,真是奇怪。
喬月白在聽到朱助理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最害怕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找尋那個男人,似乎那個男人的懷抱總能給她帶來安心。
可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他。
她忽然有些賭氣,盡管朱助理也是一個很好的求救對象,可是她卻不想告訴朱助理。她甚至有些惡毒的想,如果她今天被歹徒殺了,死在這裏,他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後悔?
就在她打算掛掉電話的那一刻,想起那道熟悉的男聲,低沉悅耳。
“喂。”
顧習安剛發出聲音就聽到那邊小聲而壓抑的啜泣聲,甚至帶著顫唞。
喬月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害怕和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
雖然沒說話,但聲線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她不是愛哭的女孩子,倔強而執拗,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再為難也不會求助別人,顧習安覺察出了不對勁。
“喬月白?”他放緩聲音,低聲誘哄:“你怎麼了?”
那邊除了靜靜地嗚咽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他越來越心慌,長時間的等待把他的耐心一點點磨盡,換做別人他早就大聲質問了,可是他是多麼了解她,就怕他還沒吼完,她就退回了自己的殼裏,寧死也不出來。
朱助理看著他沉鬱的麵孔,明明是萬分焦躁,卻又不敢驚動電話那頭的人,小心翼翼的壓抑著自己。
顧習安終究是被她折磨到發瘋:“喬月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