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式搜索,不放過每個溝,每個坎,水坑裏也都讓人下去摸了,都沒有。連浩東問:“你們昨晚誰最後跟他在一起?”
一種子兵說:“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我們約好在前麵的墳場見麵,後來我等了他很久也沒來,以為他提前走了,於是我也走了。等到集合的時候,才發現他一直沒回來。”
連浩東說:“帶我們去你們約好的那個墳場看看。”
種子兵一指,道:“就在前麵。那地昨晚上就已經搜了,沒有人。”
連浩東:“再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有最新的線索。”
這是個朝北的山坡,立在上麵的墓碑隨著山坡走勢,層層跌落,也沒多少個墓碑,幾十個吧,能數得過來,應該就是附近村民的墳地。
連浩東站在山頂最高的石墩上往下瞻望,能看到對麵山寨隱在密林裏的灰瓦飛簷舊宅。他從石墩上蹦下來,問起這些人來:“有沒有去問問山寨裏的人呢?”
有人回答:“已經有戰友過去了,但還沒回來。”
連浩東說:“挨家挨戶的訪問也是需要時間的。多派幾個人去,把山裏的這兩個寨子都問問。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連浩東還有其他的事情,醫院裏正躺著很多在生死線徘徊的英雄們呢,他必須去看看,他要保證他們每個人都平安無事。
Z市解放軍總醫院。
所有傷員都已經做完手術,包括那些戰俘。戰俘的病房是單獨的一個樓房,這裏是個單獨的小院,建築外形非常像監獄。所有的門和床都焊著鐵欄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讓你插翅膀都飛不出去。除非你像香妃一樣,變成蝴蝶飛走。
有幸進這裏麵來看病的都是特殊人物,不是重犯就是俘虜或者間諜。關押這些人的地方在二層,每個房間門口站著兩個帶槍守衛的特種兵,連浩東走了過去,隔著窗戶往裏看,問道:“他們事多嗎?”
門口的戰士說道:“大便兩次,小便五次,進餐三次。
連浩東點了點頭,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走了。這幫人,養好傷後看爺怎麼處決你們。連浩東出去後,趕緊抽了一根煙,要不一會進了病房可就不能抽了。
他一踏進他自己兵的病房區,就聽到一老漢的大嗓門,說著少數民國的外語,激昂著的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他站在門口敲敲門,老爺子的臉由靠窗戶那翻過來,黑豆似的大眼嵌在黑鐵似的臉上,看著連浩東問:“什麼事情?”
連浩東進門後自亮身份:“我就是昨晚送你來的小連,他們的領導。”他用手指著在一旁掃地的小戰士。
想是將臉上的油彩洗幹淨,老頭沒認出來。沒想到,洗幹淨後再看這個漢人軍官,竟然這麼年輕,跟昨晚是一人嗎?聽聲音確實是他。他哦了一聲,表示認出來了,便問:“我要住到什麼時候呢?我剛才要出院他們不讓,非要留院觀察啥子的。”
連浩東蹙眉,沒見過這麼心急的老頭,安慰道:“大爺!剛做完手術的人,最少也要留院查看三天,您還是耐心地再等等吧!”
老頭又開始罵道:“這幫龜兒子啊,紮哪裏不好塞?非要紮老子的腚,讓老子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蹲個茅坑都扯的腚疼。”
小戰士笑點低,害怕自己笑出聲來,再挨一頓臭罵,隻好默默的咬著牙揮著掃把跑了出去。連浩東壓得住場,便說道:“紮您那裏都不好,您說呢?”
老頭的嘴哆嗦了一陣,問連浩東:“昨晚背我的那個臭小子去哪何了?”
連浩東知道這老頭是跟金少陽記上仇了,隻能說:“他保護群眾不周,犯了軍紀,我將他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