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老哥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怪了個哉的。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因為心裏不踏實,她睡眠很淺,在護士從裏間的那扇房門進去給範勻換藥時,她就醒了過來,她輕輕地起身進了裏間。
不過才一晚上,範勻臉頰便凹陷了進去,依然蒼白,平時總是一絲不苟緊抿著的唇瓣幾乎沒有血色,她眼中一陣酸澀,縱然再強勢的人麵對生老病死天災**都顯得那麼無能為力。
範勻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隻覺得全身上下哪裏都疼,甫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了一雙通紅的大眼睛,他腦袋有一刻地停頓,眨了一下眼睛。
許翹翹一見到他醒來,高興壞了,“範勻哥,你醒啦,我去叫醫生。”說著便從之前護士進來的那扇門衝了出去。
範勻輕揚嘴角,笑得有些虛弱,不過這會兒也沒人在跟前欣賞就對了。
很快,許翹翹和醫生就來了,醫生為他稍作檢查感歎他身體素質了不得,比預想中快了半天醒過來,醫生又做了一番叮囑,許翹翹聽得認真,送走醫生,她轉過身就見範勻“弱弱”地望著她,她突然母性光輝上身,“範勻哥,醫生剛剛說你還不能吃東西,你會不會有點渴,要不要喝點水?”
“好。”範勻的聲音有些沙啞。
許翹翹端著一杯溫水卻犯了愁,這可怎麼個喝法啊!
範勻眼中就帶了笑意,病房門突然被撞開,翹翹老哥風塵仆仆地衝了進來,“範勻啊,老天保佑,你沒事兒吧?”眨眼睛他已經撲到了床前。
許翹翹點了點他老哥後背,“你好好站著說話,範勻哥沒事。”
她老哥一見到她手裏的水杯,一把接過灌進了自己嘴巴裏,“公司那幾個混蛋沒事非拉著我去爬山,好了,人家下山的纜車壞了,大冷天啊困在山頂,手機幾乎一點信號都沒有,要不是我冷得受不了,到處走,還發現不了你發的信息,我等不了坐纜車了,直接問了條下山的小路趕了回來。”
許翹翹無語地轉身又端了兩杯水過來,一杯遞給她哥,另一杯她端在手裏琢磨怎麼讓範勻喝,範勻躺著喝,好像會撒出來,坐起喝又有點困難,她老哥見狀,看向她,“翹翹,怎麼了啊?”
“範勻哥要喝水。”許翹翹回答道。
“嗨,這還不簡單。”說著,他放下杯子走到床頭將範勻的頭兩手抬起,範勻這會兒是一點氣力都無,任由他動作,許翹翹忙把水杯湊到範勻嘴邊,小心翼翼地送水進去。
嗓子經過水潤後舒服多了,範勻微微點頭,許翹翹撤回杯子,翹翹老哥重新將範勻的腦袋放好。他捂著嘴巴打了個大嗬欠,“範勻,你是怎麼開車把自己撞成這樣的啊,虧得我還幫你吹牛說你開車技術好。”
範勻眼中淩厲之色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察覺不了,他牽了牽嘴角沒有多說什麼。
眼下範勻醒來,許翹翹心裏的大石才完完全全落下來,看她老哥一臉憔悴,時間還早,她催著他進去裏麵的沙發上躺會兒。
她這麼一提,她老哥瞬間覺得睡意排山倒海地襲來,反正範勻沒啥事,他搖搖晃晃地進了裏間,在沙發上倒下,秒睡過去。
許翹翹在床邊的椅子旁坐下,她昨晚上幾乎沒怎麼睡,眼裏布滿血絲,精神倒是很好,見範勻虛弱地撐著眼皮,輕聲說道,“範勻哥,藥裏有安神成分,你若是覺得困就接著睡吧。”
範勻看著她,隻覺心口一片柔和,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與心疼,欲說兩句,終究扛不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