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不放,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床上,使他的背脊牢牢地貼著床單。
我的力氣其實不太能製得住他,好在第一陣疼痛過去之後,他就逐漸停歇了下來,隻是依舊輕微地扭動著身體和大腿,繼續不間斷地嚐試著將腿收回來。
“別鬧,乖乖聽話就能快點結束,不然等以後你的腳徹底爛了,隻會比現在更痛。”我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收回按住他肩膀的手,重新開始對付他的腳趾。
過程完全不值得細說,在終於處理好他一隻腳後,我的上衣已經快要被汗濕個透,額頭上也淌著汗珠,本就受了傷的肩膀更是酸脹著隱隱作痛,稍微有些脫力。
“你真是夠能折騰的。”我暫時放下了修剪器,看著側躺在床上,做出痛苦的表情用腳掌心蹭著床單的傑拉德,考慮著該給他拿雙鞋子來才行,不然他遲早會把腳掌心也磨得血肉模糊。
平複了呼吸後,我伸手抓向他的另外一隻腳。
也不知道是該說他聰明還是長了記性,他這次動作迅捷地躲過了我伸過去的手,雙手撐在床上將雙腿掃到身後,跪趴在床上緊緊地盯著我。
我沒打算嚐試挑戰他的速度,不過也沒有收回手,忍俊不禁地直接將手放上了他的頭頂,揉弄了幾下,“臭小子,別把腳放在枕頭上,你那隻腳可還穿著鞋呢,晚上還打不打算好好睡覺了?”
我將手摸向他的後頸,在他後方發際線的位置輕輕搓揉著——這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一個小細節,他應該很喜歡我這麼做。這次也一樣,被我用適當的力道在後頸上這麼揉弄了幾下後,他縮了縮脖子,表情逐漸放鬆下來,身體前傾幹脆直接倒在了床上,頭頂頂著我的大腿外側,抬高脖子往我手上輕輕蹭了幾下。
“你這是從哪兒繼承來的貓科動物的習性?”我輕笑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聽著他喉嚨裏翻滾出一聲代表著舒適的輕哼。
我安撫著他,等他迷迷糊糊地在我控製著力度的手掌下昏昏欲睡,才起身走到床頭趁機抓起他的另一隻腳,將他的膝蓋彎起,開始繼續剛才的浩大工程。
被這個姿勢控製著,傑拉德不太好使力,折騰了幾下後發現抽不開腳,就幹脆放棄了掙紮,往我的方向挪動了幾下,試圖用另一隻腳將我擠下床。
“別鬧。”我再次輕喝一聲,用手指撓了撓他的腳掌心。他被麻癢的感覺激得回縮了一下`身體,也給了我機會繼續照顧他破損得厲害的趾甲。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在我放下修剪器再次回到隔離室後,傑拉德一整個下午都不願意太過於接近我,無論我做什麼,他都始終警惕地保持著與我之間的距離,快速地在每一個角落移動,不讓我靠近。
我努力了很久,到最後實在是哭笑不得,隻好先離開隔離室,等到了晚餐再拿著餐盒進來,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重新願意慢慢地靠近過來——然後一口咬斷了我伸進他牙齒間的叉子。
大概是在泄憤吧。我忍俊不禁地撿起地上被他吐出來的幾節碎片,換成我的叉子繼續喂食,耐著性子等他發泄完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委屈。
好不容易結束這頓晚餐,傑拉德才終於肯相信我不會再抬著他的腳做什麼奇怪的事,躺在床上在我手指的撫摸下陷入睡眠。他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呼吸輕微而平緩,幾乎不會移動身體,一向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直到清醒。
等傑拉德入睡之後,我在上層的研究室外走廊碰見了所長先生。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男人,穿著打扮相當講究,肅著兩張臉跟在所長後麵。所長看見我的時候臉色明顯不太好,隻瞥了我幾眼就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