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我的表情中猜到了一些,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確保沒人能從遠處聽見我們的談話。
我點了點頭,“在那之前,我先跟你講講小朱莉爾的情況吧。”
“好的。”比諾停頓了兩秒,又開口道了聲謝,說:“我一直以來都隻有很少的時間和機會能陪在她們母女的身邊,不能陪伴著我女兒成長一直是我的遺憾,雖然我的力量薄弱,但是前線正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的努力,才能守住城區的人民們的安寧,對於我的妻子和女兒……我感到無比愧疚。”
“我明白。”我理解地說,語氣複雜而又懷念,“大多數人都會有那麼幾個不顧一切想要守護的人存在,隻是我們用的方式不同而已。即使不能陪伴在他們身邊,能夠以我們的力量在遠處守護他們,也該感到滿足了。”
“感謝您的理解,也再次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女兒的照顧。”比諾重新又向我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他這番話發自肺腑,能聽得出來這位在整個軍隊中都小有名氣的軍官對他的親人是多麼的愛護。我在心中感歎著,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我想你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你女兒的情況吧。她的身體狀況到目前為止,雖然不能說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至少也沒有走向衰敗,在我們用藥物和延緩性抗體的幫助下,她現在算是整個診療所中狀態最好的人了,我們會近最大的努力幫助她恢複,至於最終的結果會如何——我為此感到很抱歉,但我的確無法向你保證什麼。”
“我能看見醫生這麼多年為患者們的付出,也知道您為了hlm病毒費盡心血,所以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他閉了閉眼,“即使朱莉爾沒能撐過去,我也希望她的存在能為抗衡hlm病毒出一份力,如果她這次的病例能為之後的研究提供更詳細的信息,也算是值得了。”
“別說這麼喪氣的話。”我感到胸口一陣悶痛,說不出的心酸感在血液中蔓延,“至少現在看來她的情況不算壞,我一會兒會讓我的助手將她身體的具體檢查報告拿給你看看。”我不忍再談,將這個話題帶過,開始詢問我另一件相當關注的事情,“我想單獨跟你談談,其實也是為了朱莉爾,你是特戰隊的副隊長,對hlm病毒應該相對來說比較了解,你應該也知道我與你們的總隊長嘉利米維爾·蓋特是多年好友,所以接下來我問的話,我希望你都能如實回答,越詳細越好。放心,我不會詢問有關軍事機密的事情。”
比諾立正道:“我以小隊的名譽保證,知無不言。”
“我看過hlm病毒排查總局的調查報告,他們盡可能地排查了每一個在朱莉爾患病前與她有過接觸的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是hlm病毒的攜帶體。目前為止我有兩個推測,”我伸出一根手指,問道:“第一個,在朱莉爾患病前,有病毒感染者接觸過她,但沒有留下任何人證物證,所以排查局沒能查出來這個人的存在。我聽說朱莉爾之前有去過前線部隊探望你,在那個時候,她有接觸過任何有嫌疑的人嗎?”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比諾立刻否決性地搖了搖頭,“我們小隊對整支部隊都相對來講十分重要,所以上級對我們的檢查和監管也更加嚴格,我能保證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感染上了hlm病毒,朱莉爾去的那幾天,也沒有離開過軍營。更何況,時間上也不太能對得上。”
“那對於她在城區的那段時間所接觸過的人,你有任何想法嗎?”
“我也申請查看過那份排查局的調查報告,我們一家人認識的鄰居或者朋友幾乎全部都被調查過,有幾個不在名單上的朋友和親戚,但是都不在那片城區裏,這段時間也沒有回來過。朱莉爾一向被她母親保護得很好,我想不到她還能接觸到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