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尼約立刻翻了翻眼皮,“一說到那家夥我就頭疼。”
“我還挺想見見他的。”我攤開一隻手坦然道,“畢竟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結果我到現在還沒親眼見到過。不過我再過不久就回去軍隊,遲早會有機會的。”
尼約無奈地撇了撇嘴,泄憤般將手裏的一塊小甜點狠狠咬下,然後他眼神晃了幾圈,最後停頓在傑拉德的身上,“那我們這次離開估計不止一天,這家夥怎麼辦?”
我偏頭看了看早就把盤子裏的食物一掃而空的傑拉德,笑了笑,說:“和我們一起去。”
尼約立刻雙眼睜大,打算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地將嘴裏的糕點整個吞下,麵部的肌肉輕微抽搐了幾下,大概是被噎得難受,表情不太好,緊接著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我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拿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麵前,“吃個飯都能嗆著,你下次還是別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比較好。”
尼約低著頭繼續咳嗽著,對我擺了擺手,大概是讓我先等等。一直到他好不容易緩過了勁,才抬起頭拿起杯子往喉嚨裏灌了幾大口清水,又輕咳了幾聲,臉部大概是因為剛剛短時間的閉氣而漲得通紅,眼眶也紅紅的,看樣子被嗆出了不少眼淚。
我輕笑著拍了拍傑拉德的肩膀,“你看看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把人家嚇得神魂顛倒,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什麼叫被他嚇得神魂顛倒?”尼約依舊隔幾秒就輕咳一聲,這樣重複幾次後隻能惱怒地再次端起水杯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才總算徹底恢複過來,“我是被你嚇得!”
“我長得很可怕?”
“長得不可怕,說出來的話可怕啊。”尼約的聲音幾乎有些顫唞,他不斷地搖著頭,連說了好幾句:“不行不行不行!”
我完全能夠猜到他的具體想法,不過還是故作疑惑地問:“為什麼?”
“無論怎麼說,我是說,無論他有多聽你的話,看起來有多乖,他都畢竟是一個惡性病毒感染者。”尼約將雙手握拳輕輕捶到桌上,嚴肅地說,“我這麼說不是把他當做異類來看待的意%
“你能明白就好。”我笑起來,收回手隨意地放到腿上,另一隻手依舊握著杯子慢慢轉動著,“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明白我在說些什麼了,但至少你目前為止都很聽話。這次帶你出去,你可一定不能造成什麼混亂的場麵,不然如果被政府知道我帶著一名惡性病毒感染者行走在外,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把你帶走……就算我能護住你,以後也會多出很多麻煩。”我稍微坐直身體,輕輕推了一下他的下巴,“明白了嗎?”
他重新將目光放回我身上,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忽然前傾身體,將一隻手撐在我的座椅邊緣,另一隻手撐在我的椅背上,整個人都靠了過來。我沒再說話,安靜地看著他慢慢靠近,然後將額頭抵到我的肩窩處,那隻撐著座椅的手也收了回來,從我的背脊繞過去,在稍微低一些的地方輕輕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