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將目光轉向那邊,拍了拍尼約的肩膀,清楚他心裏知道該怎麼做,隻說了一句:“幫我拉住傑拉德,你們立刻離開研究所,我很快就跟上來。”

“拉……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聽見尼約在我身後嚎了一嗓子,在往右側走廊方向跑去的同時,果然看見他還是聽從了我的話,臉色蒼白地拉住了傑拉德的手臂,並且和韋伯斯特所長一起帶著其他人一起往門外撤去。

我幾乎可以肯定傑拉德很快就會追過來,所以盡量將速度加快,直接轉進了右側走廊。這股毒氣已經蔓延到了非常接近大堂的位置,那個發出呼聲的研究員是一名女性,她此時正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身體不斷顫唞著,抬起右手捂住口鼻,頭低垂著,毒氣已經逐漸包裹了她。

我皺了皺眉,分辨了一下麵前這股毒氣的濃度,直接將半個身體踏了進去,在手臂剛剛深入這股毒霧的時候,一股猛烈的灼燒感就遍布了我的整片皮膚,鑽心的疼痛瞬間仿佛滲進了皮肉,覆上骨骼,撕扯住了我的血管。我迅速用手拽住這名女性研究員的胳膊,將她從依舊不斷擴散的毒氣中拖了出來,直接抬到背上,剛轉過身,就看見傑拉德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

他的表情此時明顯比平時猙獰,眼眶旁的異狀也明顯得駭人,我顧不得和他交代什麼,忍住手臂和上半身傳來的疼痛感,拉住他一起,迅速遠離那團毒氣。

我們衝出研究所,暴露在夕陽依舊不算柔和的光線照耀下時,我的眼前猛然發黑,我料想到體內估計已經多少受到了一些毒氣的影響,不得不重重一腳踏在地上,勉強保持住精神的清醒,往研究所外的情景看去。

和我預料的一樣,研究所外的惡性病毒感染者數量驚人,但同樣令我鬆了一口氣的是,本該在五點來迎接我們的屬於協會護衛隊的飛行器已經抵達了研究所的上空,此時正調出單聚光束炮對靠近研究所的感染者進行驅逐。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處理掉所有感染者,但是應該能很快降落下來,隻要護衛隊的人員能夠靠近,那麼至少也能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研究所外的大雪似乎又降得更大了一些,鋪天蓋地的白色雪花盈滿了我的整個視線,在夜晚即將降臨的這個時刻,室外的溫度也驟降了下來。腳下踩著的積雪比剛剛要更加厚實一些,雪地混雜著泥土和血液,同時也顯得比剛剛要更加髒汙。

我移動到尼約身邊,腦海裏的暈眩感逐漸加重,右臂也開始變得麻木。我能感受到我此時的皮膚情況肯定糟糕到了極點,隻能先將後背上那位傷得更重的女士暫時放到地麵上,並且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此時無比薄弱的身軀,拿起手上的槍擊斃了衝過來的兩個惡性病毒感染者。

傑拉德站在我的身邊,我始終用一隻手拉著他,不讓他離開我的身邊,同時單手持槍,盡量護著身邊的這些研究員。但我眼前的色彩持續不斷地變得更加花白,整個世界的顏色在我眼中都蒼白而孱弱了不少,我感受著我的意識不斷遠離,仿佛下一秒就能從我的大腦中徹底剝離而去。

我們身邊倒下的感染者越來越多,腥臭味逐漸彌漫在了整個空氣裏,這種皮肉被高聚光束射穿烤焦的滋味充斥著我的鼻腔,使我更加暈眩了幾分。我在意識恍惚的時候聽見了尼約的大喊聲,但是卻無法分辨他究竟在說些什麼,隻能勉強睜著眼睛注意著周身的情況。雖然記不太清,但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虛弱過了。

就在我暈眩到了極點,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我看見了遠方天空上正往我們這邊靠近的幾架飛行器,認清那的確是圍剿隊所屬的戰鬥用飛行器後,緊張的情緒才稍微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