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到,或者汽車一類的金屬類重物被掀翻的聲音。同時穿過我們耳膜的是一聲惡性病毒感染者的淒厲慘叫,這道慘叫在發出來後就瞬間戛然而止,被直接掐斷在了空氣裏。

在這道慘叫聲結束後,又是一聲來自另一個感染者的嘯叫,伴隨著這個感染者可能踩踏到各種雜物上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北邊的方向。

我輕微地皺起了眉,沒想到感染者自相殘殺的程度已經涉及到了這麼大的範圍,隻是不清楚是因為這次暴動的影響,還是像嘉利米維爾說的那樣,從幾個月前他們就頻繁出現了會主動攻擊同類的行為。在幾個月前我還停留在研究所工作時,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染者們即使正麵碰上,也最多隻會纏鬥一陣就各自離去,基本上不會群體聚集。

傑拉德雙眼四周的膚色在這幾道聲響響起後就出現了之前那樣青黑色的變化,但這一次他的眼神明顯不像之前在北部研究所那樣狂躁。他隻是謹慎地盯視著那些聲響傳來的方向,呼吸依舊平穩,情緒上也沒有顯露緊張。

這大概也是他已經能夠完全壓製體內hlm病毒的一種象征,至少這種病毒不再會在他情緒出現波動時左右他的行為。

我在他重新看向我時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就再次回過頭,將注意力和嘉利米維爾一起放在前方。

我們一路上不僅僅隻這一次遇見過惡性病毒感染者,在各個轉交和街道的銜接處,都有惡性病毒感染者互相搏鬥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還有黏稠的血液沾染在地麵和牆壁上。感染者的屍體雖然不至於隨處可見,但偶爾就會有一具被甩在這些街道的角落裏。

不過可能是因為這點血液遠遠比不上我們目標大樓那邊那麼吸引其他感染者,所以沒有任何一個感染者為了這些血跡停留下來。我們在情報組和探測儀的幫助下,也盡可能地完全避讓開了這些感染者,逐漸靠近了之前我在地圖上看見的那片湖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說是湖泊其實也不準確,因為當我們從街道裏走出來,逐漸靠近這個湖泊之後,看見的是一個接近幹涸的土坑,隻有坑底還殘留著或許連我們的膝蓋都觸及不到的一灘淺水。不分種類的垃圾漂浮在這攤淺水上,有些重物直接沉進了淤泥裏,金屬類的外殼幾乎被腐蝕得完全看不出原樣。湖水的顏色比我預料中還要髒汙,看起來像是某些野獸的唾液那樣黏稠而又令人反胃。

我們站在湖邊的一塊金屬板上四下觀望著,腳下這塊金屬板以前應該是一座橋梁的一部分,現在也不明原因地分崩離析,也許就是被惡性病毒感染者們破壞的也說不定。除了這座已經毀壞成了碎片的橋梁之外,我們右側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座小橋能夠跨越到湖對麵去。不過那座小橋看起來同樣搖搖欲墜,被狂風撲打的時候甚至還左右晃動著,橋底的螺絲和配件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脫落。

四周暫時沒有看到任何惡性病毒感染者的身影,所以嘉利米維爾在觀察了一陣後,就和其他小隊重新建立了通訊,詢問他們的情況。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了解到,他們其中的四個小隊正順著湖的兩側往湖對岸靠近,剩餘的兩個狙擊小隊在我們正後方的樓頂上待命,一旦我們也抵達湖對岸,就會立刻追上我們。根據那四個已經開始繞湖的小隊敘述,他們在湖邊同樣發現了相當多惡性病毒感染者互相廝殺的跡象,但是一路過去卻沒有碰見任何一個落單的感染者,所以就一直都在按照原計劃往指定地點前進。

嘉利米維爾聽完他們的彙報後看了一眼那座搖搖欲墜的鋼架橋,挑起眉問我:“我記得你挺怕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