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費利舍先生的傷勢檢查報告,雖然不算是什麼會危及到生命的重傷,但以老先生現在的體力來講,應該也需要在床上躺一段不短的時間,慢慢恢複才行。

“總之你們不需要太擔心我的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弄清楚那個感染者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既然他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直接出現在大樓裏,那麼幾乎可以確定這背後肯定有一條相當暢通的路線是我們沒有發現的。”費利舍先生拍了兩下尼約的手背,對我們揮了揮手,“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你們該關心的可不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既然費利舍先生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方便再繼續逗留下去,走出病房後,我首先找到了負責費利舍先生的主治醫師,與他進行了短暫交談,並且交代他好好照顧這三名傷者後,才和傑拉德一起重新在門口追上了嘉利米維爾。

在離開之前,嘉利米維爾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我搖頭道,“隻是在想,那個感染者可能的確是因為費利舍先生手裏的血液樣本才會變得暴躁,但卻應該不是聞到氣味之後才追過來的。”

“為什麼這麼認為?”

“因為當時傑拉德跟著我們一起走進審訊室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任何其他惡性病毒感染者停留過的跡象,空氣裏沒有氣味,牆壁和地板上也沒有遭到破壞。”我一一解釋著說,“而傑拉德對其他感染者的氣息一向非常敏[gǎn],所以至少在那個時候,大樓四周是肯定沒有任何感染者存在的。”

嘉利米維爾看了站在我身邊的傑拉德一眼,點了下頭,“的確,我當時雖然不在場,但是如果連他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的話,那也確實能說明很多問題。”

“所以我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如果這個感染者真的一直都在的話,那麼在我們上次來的那段時間裏,他是躲到哪裏去了?”我看了一眼他陷入沉思的神情,輕輕地擺了兩下手,“這些問題等我們見到調查專員,了解好情況之後再繼續探討吧。之前你倉促離開,是因為城區關口外那個忽然自行起飛的飛行器,後來我們就直接因為感染者大規模襲擊而趕回了基地——之後怎麼樣了?”

“我們趕回基地後,追蹤那個飛行器的任務就被轉交給了距離首都城區最近的第四大隊,”嘉利米維爾邊走邊說,“目前我還沒有接到任何報告,第四大隊平時所負責的任務也和我們沒什麼交集,我就沒有主動詢問,但是如果有任何進展的話,或者徹底跟丟了的話,第四大隊隊長應該都會把消息高職與我們。現在既然沒有任何動靜,那就至少代表這項任務暫時還沒有失敗。”

“麥加將軍一直都沒有出現,現在大概也能確定那架飛行器上的確坐著的是誰了。”尼約在旁邊接口道,“那家夥當時進入軍隊的方式就不太正常,舉薦他的那個政府高官在總統先生上任之前就已經退休了,所以之後其他政府人員也就默許了他這個人一直留在軍隊裏……沒想到現在會牽扯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當時嘉利米維爾去比特區研究所的時候就告訴過我有關於這位麥加將軍以前的事情,之後我也與他有過正麵接觸,但卻始終都無法猜透他的想法。他不會直接參與到任何一項任務中,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基地,身為國家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將軍之一,他是唯一一個有實權但卻從不實施的人。其他幾位將軍都比他要年長且戰功赫赫,他卻隻是因為政府高層一句輕飄飄的“立功於極機密事件”就坐上了將軍的職位,當時還在相關新聞裏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艾威朗大概也早就想把他這個職位給撤了,奈何這麼多年以來雖然麥加將軍都沒做什麼實事,但卻也從不犯錯,不會給外人留下任何把柄,也使想要將他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的人完全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