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計呢?”
韓墨當時笑了一下,“我的作品,當然是要留給你做婚服的。”
但是事實證明,不是韓墨經手的東西,就是不靠譜。
首映禮那天,韓墨很忙,本來說好的來接她一起去,到最後變成她和唐糖一起去。而最關鍵的是,她拿出裙子時,發現裙邊有幾顆珍珠掉了。
彼時,唐糖正在客廳,看著她急得團團轉。
其實掉幾顆珍珠沒人看得出來,但是秦子珊有輕微的強迫症……唐糖隻好提醒她:“你可以問一下韓墨工作室有沒有備用的釘珠。”
秦子珊經她一提醒,連忙開了免提,打電話給韓墨:“裙子上的的釘珠掉了,怎麼辦?”
韓墨大概在忙,問了一句:“掉了幾顆?”
唐糖挑了挑眉,果然是韓總,思路清晰,一般人的回答肯定是怎麼會掉的?他倒是直接問掉了幾顆。
秦子珊在旁邊磨嘰地數了數:“三顆釘珠和兩枚亮片。”
“那我等會過來,要不要帶套……”
秦子珊愣了愣,瞄了唐糖一眼,趕緊掛了電話,臉漲得通紅。
氣氛有點尷尬。
唐糖咳了一聲:“你倆真夠可以的,他每次過來還要問你帶不帶套?你們真是……”
“沒有!”秦子珊氣急敗壞,當然不是這樣!這流氓隻是喜歡隔三差五當別人的麵調♪戲她。
唐糖無所謂地“哦”了一聲,那語氣簡直就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頭,韓墨在辦公室裏,看了看手裏的電話,有點奇怪:“掛這麼急做什麼?”
旁邊的周昱正起身,問:“老大,我還要去倉庫裏找釘珠嗎?”
“不用了。”
?
“我剛問她要不要帶套備用釘珠過去,她掛了仙妻待養成。”韓墨想了想,“大概那條裙子還能穿。”
“哦。”
黎城的林達大廈,首映禮正式開始。
出席的都是熟麵孔,秦子珊在心裏感慨,錢導能將一部愛情片搖身一變成為商業大片,是因為他一直堅持自己的執導風格。
燈光暗下來時,她感到有人在旁邊坐了下來,衣角輕輕擦過她的胳膊。
她轉頭,看到昏暗的燈光下,那張完美無瑕的側臉,她小聲問他,“你不是有事來不了嗎?”
韓墨偏頭,跟她耳語,“都辦完了就過來了。”
她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秦子珊從來不知道在台下看自己所演的電影,是這麼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拍戲的時候並不覺得,但是在台下卻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比如那個動作有點多餘,眼神有點不對……
越往後看,越沮喪。
韓墨覺察到旁邊的小女孩,心情好像不對勁,他略一思索,明白了他在想什麼,捏了捏她的手,說,“這是你的熒屏處女作,要求別那麼高。而且傅文群是票房保證,完全不用擔心。”
秦子珊默默瞅了他一眼:“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她還記得為了八分還是九分的那個問題,跟他爭執了好一陣子。
兩人又看了半小時,韓墨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出去。
??
她跟著他走到外麵的咖吧,才發現裏麵坐著一個人,不帶她辨認出是誰,韓墨已經率先走了過去,打招呼:“約瑟夫。”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在沒有一點點準備的情況下,見了這位國際大名鼎鼎的導演。而且看樣子,兩人似乎早就約好在這裏見麵。
秦子珊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後腰,韓墨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然後用法語跟約瑟夫說了一句什麼。
聽他的語氣,大概是介紹。
法語她聽的不多,但是最近的一次,是在格拉丹草原上,巧的是,也是韓墨對約瑟夫說的。
但是她敏銳地覺得,這句話明顯跟上次的介紹並不一樣。
他記得上次他介紹時說的是,她是我女朋友,那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原來約瑟夫是前天剛到,為了籌備新劇的事情。
他和秦子珊簡單聊了幾句,約了試戲時間,就急匆匆走了。
秦子珊依然琢磨著韓墨剛才那句法語,一邊跟著韓墨回了放映廳。
兩人進去時,屏幕上剛好放映著一個場景。
堂廊之間,一個老喇嘛正在跟一個小喇嘛聊天鑒寶大師。
“上師,生快樂,還是死快樂?”
“當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在哭,但別人都很開心;當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別人都在哭,你自己很灑脫。”
“我明白了,笑容和淚水相伴。”
“不,我想說的是,死亡並不可悲,生命亦不可喜。”
……
秦子珊記得,當初取這個景的時候,是在郎木寺。
但是放在熒屏時,已經被剪輯過,這是女主知道丈夫出軌後,尋短見時突然想起的對話。也就是這段話讓她一念之間回了頭。
看到這裏時,她捏了捏韓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