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隼……

“唉,進來襄陽的水是更混了,不過幾位既然來了,就安心待著吧,這要出城,就要等段時間了。”送衛錦繡過來的人笑睨著房裏鬧成一片的三個人,本事再高有什麼用呢?蟻多也是能咬死象的,再說了,王爺自有算計。哦,倒還是有件事要注意著,“聽說錦衣姑娘的隼十分挑食,不如交由小的喂著?”

衛錦衣皺了皺眉,小黑也往她懷裏縮了縮腦袋,斜著黑豆眼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一主一寵的表情高度重合起來,“小黑隻吃我喂的東西,我帶著就好,否則會餓瘦的。”

小黑到底是通了些靈智的,它乖巧地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臉,做出無比依賴的模樣。是啊是啊,如果被餓得狠了,就會像上回一樣,主人都認不出它來了……

“那也無妨,隻是我家王爺對這隼有些興趣,空閑時也想看看,還請姑娘莫讓這隼飛得遠了。”那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可是話裏話外都是不想讓小黑再去給什麼人送信。

衛錦衣不屑地撇撇嘴,扯過衛錦繡就咬起了耳朵,然後在漸漸入夜之時,一隻小巧的機關鳥就被放了出去,誰說送信一定要用小黑了?不知疲倦的機關鳥其實也很好用的。

通知了包大人要帶人接應,三個人就打算拖延時間了。說實話,他們要闖出襄陽也不是太難,但是顏查散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要想幾個人都能脫困,就必須找一個時機,而衝霄樓若真的那麼重要的話,衛錦衣覺得她似乎有點想法了。

衝霄樓當然是很重要的,衝霄樓裏藏著的可是襄陽王與遼國勾結的盟書,還有就是顏查散的官印了。這是白玉堂昔年好友沈仲元帶來的消息,而沈仲元,在一年前就投靠了襄陽王。

“五弟,弟妹,你們且聽我一句,衝霄樓不好過。我投靠那奸王一年有餘,卻也不曾知曉衝霄樓機關,隻知有個銅網陣十分厲害,不少同道便是死在銅網陣下的。”沈仲元在襄陽王府臥底一年,也不知這樣勸過多少人,偏偏……沒有人聽他的,有時候他甚至都懷疑,襄陽王早就看透了他的底細,便是要這麼耍著他們玩的。

白玉堂的目光似有似無地從衛錦衣身上掠過,小丫頭做噩夢的時候,一直叫的是他的名字,莫非這衝霄是五爺的劫數?

沈仲元見他們都不說話,隻好繼續勸道:“你們現在趕緊離開襄陽,聽說弟妹和五弟都是能在皇帝太後麵前說得上話的,就是能叫朝廷提高些警惕,怎麼也比把性命空耗在這兒好啊。”

“消息早就傳出去了,接應的人都已經出發了。”衛錦繡一手拿著機關鳥,一手撚著張字條,步調款款地從外麵走了進來,險些嚇了沈仲元一跳,“還有,這兒可沒什麼你的弟妹。”

“難道這位才是錦衣姑娘?”沈仲元恍然大悟,他早就聽說衛家姐妹是同胞雙生,麵容相似,於是隻當自己認錯了人,向著衛錦繡走了幾步,“弟妹,你快勸勸五弟,他……”

衛錦繡冷笑一聲,把手上的字條丟給沈仲元,自己墨筆一甩,果斷想要噴白玉堂一臉,“什麼時候我家妹妹就嫁出去了?我還是今天才知道,你們居然住一間房!一間!”

“姐,錦繡姐姐~”衛錦衣腆著臉就巴上去了,“我和小白那是為了掩飾身份,而且也沒做什麼……咳咳,錦繡呀,是展大哥還是誰帶人來接應?聽說衝霄樓機關很多,錦繡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哼,機關方麵,雖然我不是天工,但是這兒的機關術,還差得遠。”衛錦繡依著衛錦衣的心意轉了話題,她字號不是天工,但也時常跑去請教一行大師一些東西。大唐時,機關術數萬花唐門最為鼎盛,而如今,去哪裏找萬花穀和唐家堡?太多的東西,已經在戰火烽煙中被損毀了。

沈仲元看完手中字條,聽得衛錦繡言語,再瞧瞧那精妙無比的機關鳥,苦笑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張草圖來,“我好歹在王府待了一年,這衝霄草圖你們看看就罷,我不過是比你們多知道一些機關名字而已,實在幫不了你們了。這建衝霄樓的人,據說是習得了唐朝時的機關之術的。”

“唐朝?”衛錦衣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把接過圖紙給了衛錦繡,“你說別的時候的,我們可能還要傷傷腦筋,唐朝,錦繡的機關術,可也是傳自大唐高人的。”

衛錦繡微微頷首,對著沈仲元說了句多謝,看著那草圖,也漸漸鬆緩了臉色,有了大概框架,怎麼也比整個摸瞎地臨時抱佛腳好。衛錦衣半眯著眼,心裏算了算展昭他們的腳程,有點懷念當初迅若奔雷的天策軍了,不過現在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沈兄弟啊,衝霄樓是必須要闖的,你看我姐姐錦繡已經開始琢磨機關了,我們是沒問題的,隻是顏書生那裏要麻煩你幫忙看著些。若是事成了,你就帶著顏書生出城,我們會吸引住襄陽王那邊的人馬。”

“這……”沈仲元也有點心動,他都把草圖交了出去,自然還是抱了一線希望的。

衛錦衣板著臉做義正言辭狀,“為國為民,雖死無悔。你能引著襄陽王也去衝霄樓誘捕我們咩?我有一個好想法喲~”

“唉,我沈仲元也豁出去了,這事兒我幹!”沈仲元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他這回實在做的多了點,一露馬腳就要萬劫不複,“隻希望你們……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