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還年輕,我還可以再生的,城銘,你不要生我的氣。”

許城銘是想繼續生氣。

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再生氣也沒用。

就是那心涼了些,他自己也焦頭爛額。

“你先養身子,別想太多。”

他掰開楊影的手。

楊影又緊了緊,不肯鬆開,許城銘掰了一下,忍不住說道,“你不放手,我怎麼去幫你處理你要被告的事情?!”

楊影這才鬆了手,但她還是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擺。

眼眶裏又儲滿了淚水,許城銘額頭一個勁地跳,他壓著她的肩膀,“你睡會。”

“你別不要我。”

很多事情都是過後,才反應過來的,楊影這個時候反應了,她沒了孩子就沒了籌碼沒了籌碼許城銘就不一定對她還是過去那樣隱忍,即使自從她挑釁了歲連之後。

許城銘的態度已經轉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個,讓她撒撒嬌就能把心軟成水的男人了。

但至少,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她還能談談條件,還能讓他把心往她這邊向。

可是現在,她沒籌碼了,都沒了。

想到這裏,她渾身發抖,淚水流得更快。

許城銘從桌子上扯了幾張紙巾,往她的臉上蓋了下,說道,“行了,別再哭了,我沒說不要你。”

但也沒說要你。

後麵的話他咽在喉嚨裏,他以前是喜歡她的嬌嫩,尤其是撒嬌特別有一套。

淚水一滴,他就能軟成棉花,恨不得捧個世界給她。

但是自從她挑釁了他的家庭後,一切都變了,那些嬌嫩全都從夢裏出來,成了一朵帶毒的花。

“睡會吧。”

他把她往床上壓,扯了被子給她蓋上。

從口袋裏摸了煙,轉身走了出去,也沒看她。

楊影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病房門關上。她的淚水還是往下掉。

其實,她知道,會變的,籌碼沒了,都會變的。

可惜,她清醒得太晚了。

吃過飯,歲連要去洗碗。

譚耀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把碗從她的手裏拿了出來。

歲連眯眼,“你洗啊?”

“嗯。”

譚耀收拾桌子,把碗筷碟子都拿進廚房。

歲連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咬在嘴裏,靠在門上,看他站在灶台旁,洗碗。

男人洗碗,也挺溫馨的。

尤其是帥帥的男人,後背寬闊,身材頎長,側臉跟雕刻似的。

而他那雙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微垂。

好看得很。

譚耀低笑,“學姐,看我這麼久,要收費的。”

“多少錢啊。”

歲連走到他身側,問道。

他看她一眼,“你給多少?”

歲連舉起手,“一晚?兩晚?”

“……”

歲連噗地一下笑了,又咬了一口蘋果,脆脆地咬著。

譚耀笑道,“吃得這麼好,我也來一口。”

“呐,給你。”

歲連舉高。

他偏頭,咬住那蘋果,卻咬了個空,薄唇合上時親了她的拇指一下。

那唇上的觸♪感,讓歲連顫了一下。

她磨牙,“你是吃蘋果還是吃我的手?”

“我是親你的手。”

“……”

洗好碗,譚耀叫歲連坐在沙發上。

歲連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下。

他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歲連愣了愣,接著他把她的褲子給往上卷。

歲連的腳立即往回縮。

他壓住她的腳,說道,“我給你上藥,你膝蓋肯定出血了。”

你媽,上藥就上藥,搞這麼曖昧。

歲連這才鬆了下來。

譚耀低笑,“怎麼?不是說要睡我嗎?”

“……今天不合適。”

“隨時等你翻牌。”

“……”操。

心都癢了。

穿的是白色的筒褲,很薄,口子也大,卷起來倒是容易。

歲連隻知道自己的膝蓋疼,但沒想到那麼烏青,譚耀從方才買的購物袋裏翻了一下,從裏麵翻出兩瓶藥。

“你什麼時候買的藥?我怎麼沒看見?”

“華潤旁邊有個藥店,我順勢買的。”

“……”歲連是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

哦棉簽她倒是知道,他從貨架上拿下來的時候,歲連還特意看了一眼。

但轉過身她忘記問了。

譚耀用棉簽沾了藥水,在她的膝蓋上滾了一下。

歲連嘶—了一聲,他的手勁輕了一些,歲連看著他專注的眼神。

修長的手拿著棉簽,滾啊滾的。

手指長長的,那尾指閃閃發亮,鼻子很挺,薄唇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