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得到了傾年肯定的回答,司徒軒有些急躁。

今日事情,司徒冥凶多吉少,他雖然傷悲,但還是要回到司徒家族,阻止那個野心勃勃的人傷害他的父母和家人,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親哥哥。他從小就敬重他的哥哥,司徒冥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會去提出異議,如今司徒冥要他帶走傾年,那他又怎能讓傾年再回去?

傾年將自己手腕上一直掛著的洛懷秋所送的手環拿下,不舍得看了幾眼交給了司徒軒,直言道:“我放不下他,如今你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的一個期望也達成了,這個手環你帶回去,若是我回不去了,就算是我的……遺物吧。”

她看著司徒軒,慢慢的笑了,恍若春花般粲然,如同多年前她還在長暮時的模樣,“他太慢了,我等不住,所以我要回去找他。”

傾年轉頭,不再顧司徒軒,她知道他是一個懂得輕重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後麵不再有腳步聲,傾年微微回頭看到那個一身藍衣的少年,靜默的站在陽光底下,周身光芒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再走了幾步,便見那個少年利落的轉身離去,清瘦的背影浸繞著無邊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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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冥與那些人已不再原處,傾年幾乎跨越了一個森林,兜兜轉轉,才找到了他們,卻得到撕心裂肺的痛。

天空已經下起了細細的白雪,零零碎碎的,不大卻很多,不過往返的時間,森林就已經鋪上了一層淺淺的白,傾年卻再也沒有去觀賞它們的心=

洛懷夏低聲應了一句。

不能再欺騙自己,洛懷秋抽泣道:“小夏,我要去冥界,我要帶回傾年和司徒冥的魂。”

洛懷夏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她,他早比洛懷秋高出了一個頭,洛懷秋直直的撞到他的懷裏,他也隻能微微彎下腰抱著,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哄她。

掌坤殿裏在洛懷秋一腳踹開大門時就已經安靜了,此刻見到這一幕,眾妖都不由得扶住自己的下巴,剛有私語竊竊,就被洛懷夏一個眼風掃過,便不敢再說話了。

等到洛懷秋哭累了,洛懷夏才微微放鬆自己的手,剛放開她,突的撇見洛懷秋披散的發,眼眸一縮。

藏於青絲之中,竟有了一縷白發。

是少年早白,還是被傷悲衝昏了頭?

傾年死她竟如此……傷心嗎?

洛懷夏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麵上一點異常都沒有,輕輕的擦去洛懷秋臉上的淚。

洛懷秋發泄了一場,稍稍有點冷靜下來,問洛懷夏,“小夏,我們什麼時候去冥界?”

洛懷夏牽起了她的手,將她往偏殿帶,“姐姐,你現在太浮躁,不宜去冥界,你回房睡一覺,我去安排些人手,我們再去冥界。”

洛懷秋低低的應了一聲,乖乖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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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到妖界,洛懷秋都睡得很淺,就算這是洛懷夏的地方,她潛意識裏還是不放心的,不放心妖魔,不放心百裏琉月,不放心東丹九重,不放心……他。縱然知道這是不該的,但分離多年,洛懷夏早已不是那個粘人的弟弟了,世事變遷,她都再不複當年又怎會單純的相信他?於是房中稍有異響,她便驚醒。

房裏是漆黑的,洛懷秋睜開眼卻沒有起來,保持原有的姿勢,呼吸綿長似在熟睡。

等了一會卻不見闖入者有動作,洛懷秋不禁疑惑,突的,燭火亮了起來,洛懷秋不由得閉了一下眼,不過刹那,複睜眼時,洛懷夏己站到了她的床邊,寶石般的眸子看著她,光影沉浮,轉眼間,便已歸於漆黑。

洛懷秋暗暗鬆了一口氣,忙問道:“準備好了?”

“嗯。”洛懷夏應了一聲,拿過屏風上掛著的外衣幫她披上,再隔空取來桌上的茶具,倒了一杯遞給她,“潤潤嗓子。”

洛懷秋揭開蓋子,因為心急便不疑有他的三兩口喝了下去。將杯子送回桌上,急匆匆的往房門外走去,不料腦中一疼,象是有一把大錘狠狠的敲上她,瞬間將她轟得支離破碎。

這疼痛來的太突然,洛懷秋沒有絲毫的準備,抱住頭跌倒在地。

疼痛一陣蓋過一陣,如同潮水般將他覆滅,洛懷秋縮成了一團,緊閉的雙眼長睫微顫,卻沒有一點水滴,貝齒緊咬著下唇,滲出了血,縱然痛上加痛,她不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軟弱。

洛懷夏的手,緩緩握緊。

意識逐漸模糊,依稀記得倒下時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到那個一直站在她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