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服務生送茶點來。

賀喜先道,“客生,我吃啦。”

客晉炎臉上露笑,“隨意吃,不夠再添。”

兩人對坐而食,氣氛還算融洽,客晉炎這才問她怎麼會在港島。

賀喜將女鬼事情說給他聽。本以為客晉炎會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沒想到他竟會時不時問一句,賀喜不覺跟他多說好些。

“若是真鬼,你怕不怕?”

賀喜篤定道,“真是鬼,也是她怕我,我契爺厲害,我也不差。”

客晉炎沒見過其他術士本領,對賀喜的本事心裏還算有數,眼下聽她這麼說,絲毫不覺滑稽,反倒點頭認可。

旁邊幾桌人頻頻側目,心裏暗歎眼前十幾歲小囡病不輕,難為有人當她聽眾。

飯後客晉炎去埋單,又打包蛋撻帶走,遞給賀喜。

賀喜接過,不忘嘴甜,“謝謝客生。”

客晉炎頷首,“司機先送我去公司,然後送你回家。”

賀喜沒意見,反正離上課時間還早,她不急。

傅榮第二天拎禮盒過來道謝,並一番殷切寒暄,他道,“我在五龍花園有間三室兩廳房,大師搬過去住下吧,住這裏,實在委屈了些。”

本埠但凡有些名氣大師,哪個不是住別墅,帶徒弟,出門前呼後擁。像賀喜這樣,實在少數。

梁美鳳眼睛蹭亮,要應下。

賀喜趕前道,“傅生,我沒幫你什麼,不必客氣,禮我收下,洋樓你自己留住。”

此話一出,傅榮對賀喜不由更加敬重了,心裏過意不去,又給賀喜一封紅包。

賀喜收下了,“傅生,阿秀姐那裏怎樣?有沒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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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榮忙道,“大師不必掛心,我老婆聖母瑪利亞醫院醫生,已經送醫院給阿秀做心理治療。”

賀喜放心,送傅榮下樓。回來時,梁美鳳已將紅包拆開。

“小囡,足足兩萬!”

“是是是,都是阿媽的。”

梁美鳳總算滿意。

周末這天,賀喜去聖母瑪利亞醫院探望一次阿秀。

阿秀精神失常,講話顛三倒四,賀喜把畫好平安符掛在阿秀頸上,掐指訣驅散她額間黑氣。

阿秀向她笑,言語反複,“不去索納加奇,我不去索納加奇。”

賀喜拍她被,“不去,我們不去,阿姐日後還要住洋樓養番狗,福氣在後呢。”

在醫院半日,回金魚街,還沒進店鋪,就聽見何瓊蓮笑聲。

“阿喜,你回啦,老豆生辰,想邀請你去。”

☆、 第12章 采陰補陽

無論何時,窮與富、官與民之間都有著極厚的壁壘,俗稱階級。

像何家三代知衣、五代識食的大戶,傅榮這樣的小開都攀不上,更別說尋常魚販菜販。

賀喜出身雖低,可過人本事明擺台麵上,本埠人慣來精乖,賀喜這條大魚,但凡有些腦子的,都會選擇與之交好。

何建新商場裏摸爬半生,這點道理他還懂得。他讓何瓊蓮過來請,也是想打朋友名義跟賀喜套近乎。

“阿喜,老豆農曆初八生辰,趕在下周末,我派司機來接你呀。”何瓊蓮拉她手,“好些時候未見,怪想念你。”

賀喜觀她眉眼,笑眯眯打趣,“是忙拍拖,無暇理會我。”

何瓊蓮捂嘴驚訝,“阿喜,這也能看出?”

她上月才確定戀愛關係,對方是她在哥大念書時的師兄,金融博士,船王家族正支。

二姨太十分看好這段姻緣,鼓勵何瓊蓮好生把握,嫁入船王家族為何家添一份薄力。

賀喜笑點頭,“何姐姐你臉頰泛紅,眼角光澤瑩潤,豐隆平滿,沒有桃花,哪會讓你這樣豔麗?”

尋常人講戀愛的女人格外靚,實則是心情好,氣血旺盛,眼角鼻頭臉頰就會出現變化。隻不過尋常人不懂麵相,難以從這些細微變化來判斷。

何瓊蓮嬌聲央求,“阿喜,幫我算算他是不是我真命天子,好不好?”

她又從錢夾裏掏錢,“我明白讓你白算不好,阿喜,我不白算,都是你的。”

其實賀喜知道何瓊蓮生辰八字,再結合她麵相,已經算出她今年命犯桃花煞,此人並非她良緣,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但命理一詞玄乎即玄,算命者,算人前事不難,難得是人後之事。受後天環境、人為影響,命理並非一層不變,有生來福氣厚重,又有好麵相加持,但後天卻不知珍惜,與人為惡,早晚將那點福氣揮霍殆盡,晚年自然會走衰運。

反之,有生來福薄,麵相極差者,憑積善德改變後半生運勢,老來自然福祿有餘,安享晚年。

情感之事同樣,並非一成不變。

賀喜不想透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