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瓊蓮訂婚宴上,賀喜得以見到她口中古板無趣的未婚夫。

劍眉鷹鼻,高顴骨,眼窩深邃。擁有此種麵相,性格固執,形事作風難免雷厲,不怪何瓊蓮抱怨他無趣味。

何瓊蓮雖然沒穿唐裝,但裝扮卻不失端莊大氣,重要的是沒露半點胸。對賓客笑顏如花,私下卻悶悶不樂,偷偷朝她未婚夫丟白眼。

郭啟文視而不見。

賀喜把禮物贈上,笑眯眯道,“願你們百年琴瑟,鳳凰於飛,將來滿堂兒孫。”

何瓊蓮卻小聲抱怨,“誰要跟他滿堂兒孫。”

郭啟文皺眉看她,對賀喜時又變得斯文有禮,“多謝小友祝福。”

有男賓客至,何瓊蓮趕他去招待,私下問賀喜,“阿喜,你看木頭塊是不是我真命天子?”

“木頭塊?”賀喜視線落在郭啟文身上,哭笑不得,“何姐,我隻能講,你隻結一次婚,並沒有第二段婚姻。”

哪知何瓊蓮卻哭臉,“那木頭塊豈不是要日日管我?阿喜,以後你再見我,我已被他訓成女強人。”

賀喜安撫她,“郭生不錯,是個責任心極強的男子,他不會對你太差。”

女人家心情,一時好,一時壞,方才還烏雲罩頂,沒幾時又雨過天晴。

何瓊蓮穿梭在宴會中,像隻快樂小鳥。

在場大多生麵孔,賀喜沒逗留太久,跟何瓊蓮提前招呼,請前台服務生幫她電招出租。

沒幾時,服務生過來喊她,引她去酒店門口。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細長眼,尖瘦下巴。賀喜朝裏看去,與他對視,對方先避開視線。

服務生拉開車門,賀喜彎腰進去。

“去哪?”中年男人開口,聲音些許沙啞。

“富康花園。”

乘船過海之後,賀喜就已經察覺到去的方向不是富康花園,依舊裝不知,單手支下巴,老神在在看路過夜景。

中年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一眼賀喜,麵露不屑。

以為多厲害,不過如此。

出租車朝新界山區開的飛速,中年男人止不住心裏冷笑,今日不讓她吃點苦頭,他就不姓伍。不知天高地厚小囡!

車在一座廢棄養殖場停下。

伍寶山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開後車門,陰笑,“下車。”

賀喜仰靠在車後座上,兩手抱臂,眨眨眼,無辜看他,“伍家阿叔,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陪你觀看母雞下蛋?”

“還是阿叔想學愛達生蹲雞窩孵蛋,喊我來為你計時?”

“牙尖嘴利!”伍寶山羞惱,伸手拽她出來,隻是人還未碰到賀喜,便覺火燒火燎,手掌劇痛難耐。

賀喜臉色驟冷,抬腳就朝他心口窩踹去。

“小兔崽子,敢動你師祖婆婆!”

“神經病!你發癲!我還是你□□公!”伍寶山直揉胸口,氣血不穩。

養殖場早有人等候,隻等伍寶山拍掌,一群彪形大漢將車圍住,乍見到賀喜漂亮臉蛋,這些人發愣,隨即露出yin蕩賤笑。

其中一人盯著賀喜露在外的一截白嫩小腿,手撫下巴,“妹妹仔,今年幾歲,有無被人刁過,快脫裙讓阿哥看看西靚不靚...”

啪!

話還沒講完,大漢臉已被打歪,嘴巴大張,好似中風。

其他人傻住,看看賀喜,又看看大漢,瞪眼如銅鈴。

賀喜怠懶講話,掐指決將符紙送出,所有符紙長了眼一般,飛貼在所有大漢身上,原本耀武揚威的人瞬間像木頭樁,定在原處無法動彈。

伍寶山神色幾變,“驅魂咒?!”

相傳千年前,正陽派開山祖師自創驅魂法,顧名思義,驅趕靈魂,把人變成無魂軀殼,此法後來被用作抵抗外敵入侵,隻是過於陰毒,並未傳下來。

“你、你到底是誰。”伍寶山竭力穩住,不自亂陣腳。

賀喜這才下車,眨眨眼,“我講過,是你師祖婆婆咯。”

“癲人。”伍寶山不信,“你三番兩次壞我陣法,意欲何為!”

賀喜冷笑,“你身為術士,卻心術不正,謀財害命,實在丟你師祖的臉,再惹我,送你去見祖師爺!”

“廢話少講,手底下見真功夫!”伍寶山眯眼,露出狠戾笑,捏指決飛快布陣。

賀喜並不將他看眼中,無論伍寶山布什麼陣法,她都能很快找出陣心破解。

很快,伍寶山便大汗淋漓,口溢鮮血。

再繼續下去,賀喜沒被如何,他自己可能就要耗盡精力而亡了。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急急如律令。”賀喜捏指決,玉筆飛速畫符,金光驟現,巨符形如猛虎,向伍寶山撲出。

“啊!”

伍寶山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幾乎奄奄一息。

“伍家阿叔,還要不要繼續鬥?”賀喜兩手背後,腳尖踢踢他。

不到萬不得已,賀喜也不想無端取人性命,本身就損陰德,還會被警署請去喝咖啡,沒一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