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搶回去的妻子,為什麼你最後要雇凶殺害她?”當年喬氏隨夫聶榮從大燕來大齊遊曆,不想被阮岑瞧中了美貌強搶回去,彼時的聶榮不過是一介布衣鬥不過阮岑反而被他陷害趕出了大齊。阮岑將喬氏搶回府中做了夫人,雖然喬氏冷顏以對,可是他仍舊對她千嬌百寵,阮諾出世後,阮岑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而阮諾四歲大的時候,阮岑突然派人殺死喬氏並狠心毒啞阮諾,這是令阮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未足月出世,憑著阮岑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出她是聶榮的女兒,為什麼當時不發難,非要到她四歲了才突然發難?

阮岑仰頭看著牆上的小窗,細細碎碎的陽光灑進來,他臉上的惡意消去了幾分,可是語氣依舊是滿滿的恨意,“我把她捧在手心,可她倒好,心心念念那個男人,要不是她露了馬腳,我竟然不知道她生了龍鳳胎,居然還有通天的本領把男孩子送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嗬,送走就罷了,可她的心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我把最好的捧到她麵前,她都瞧不進去,就連為我生個孩子都不願意。可她願意留在我身邊,這些我都不計較了,隻是她心狠到要我去死,你要我如何容她!”當年喬氏繼續留在他身邊,隻不過是想要把他和壽王母族勾結的事情抖出去教他萬劫不複,他自然留他不得。

阮諾聽著阮岑的魔怔之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強搶□□,似乎還有理了?愛時捧到天上,但一旦危害到他的利益了,他就能毫不留情地殺害喬氏,自始至終他對喬氏的愛都比不過那些浮雲富貴。

阮岑看向阮諾,譏諷一笑:“當年留著你,隻因為你是個女孩子,將來總會對我有所裨益,若不是聖上賜婚,我想你如今也不會好過。”憑著他的意思是要她去做高門妾,既能助他一臂之力,又能讓她受盡□□解他心頭之恨。

阮諾站起身,笑道:“可惜到底還是讓你失望了。”她看著阮岑如今雖然受盡折磨,但眼底還存留著希望,突然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將他的希望擊碎,道,“您現在人在天牢,怕是還想著能出去罷?”阮岑自視甚高,恐怕是覺得老皇帝根本不會殺他,“淑妃是為您求了情,可是卻被您牽連降為嬪,哦,您或許還想指望蘭氏為您張羅,好悄悄地離了天牢?想來也是要失望了,蘭氏她早就離了京城呢。”

前事揭開,她和阮岑之間便無半點兒情分,餘下的隻有仇恨,故而此刻落井下石她也做的得心應手。

阮岑似乎是被氣到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阮諾笑了笑,攏緊身上的鬥篷,轉身便離了牢房。

阮岑瞪著阮諾的背影,眼底滿是恨意,可最後又是一片迷茫。

那決絕的背影讓他想起了那個他記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的女子,記憶裏那女子最後一次離家拜佛時背影就是這樣的決絕,或許她早就知道他會殺她,或許她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逼他殺了她……

雖然已經是仲春時節,可是撲麵而來的風還是有著幾分蕭瑟之意。

出了天牢,阮諾裹緊了身上的鬥篷,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吐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向馬車。然而她挑開車簾就發現車裏坐了一個此時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不由瞪大了桃花眼。

“你這是不要命了,身上還有傷就到處亂跑!”

馬車裏的正是沈縉。

沈縉咧嘴一笑,伸手拉她進來後,吩咐長風趕車,之後才對阮諾道:“我又不是什麼嬌弱的書生,那一拳的傷早就好了,我避著聶乾才繼續裝病呢。”

“那現在出來就不怕撞上他?”阮諾挑眉。

沈縉無奈地道:“怕是有些怕,隻是不來,更怕娘子你後來與我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