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安去報社的時候,被主任劈頭蓋臉地一通臭罵,說什麼沒有按時交稿,差點讓他放了空版,好在臨時被一個實習生給補上了,說到激動處,還說什麼如果不行,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平安懶得和這個主任多說,她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這個報社裏,主任還沒有權力叫自己滾蛋,隻不過一大清早又被和尚氣又被胖主任罵,讓她心裏感到很難過。
她在單位露個麵就回家了,隻要按時交出稿子就行了,報社的作息製度還是很寬鬆的。
報社離自己租的房子不遠,走路十來分鍾就到了。大馬路上十分的冷清,現在人都已經上班去了,誰沒事大白天的軋馬路玩。
平安穿著職業套裙,背一個像鄭秀雯在電影裏背的那種時尚大黑包,那包大得讓人懷疑裏麵可以偷很多東西裝進去。她一邊走一邊抓著頭皮,感覺一陣一陣的癢。
“奇怪,難道是昨天沒有洗頭的緣故,怎麼會這麼癢?”她越是這樣想,頭發就越是癢得不得了。
“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才會多頭皮屑,哼,做這一行,嫁不出去也就算了,還要被摧殘至老,沒有人性啊!”
平安一邊感歎自己的人生,一邊往路邊一個理發店走去。店門前那個黑白相間的圓筒,不知疲倦地轉著,那理發店看起來很是冷清,這個時候又有誰會跑去洗頭?一個女服務員穿著黃色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電視,店裏的裝修倒是非常的時尚。
就這樣吧!在這裏洗個頭算了,也當是休息休息。
她進去後說了句要洗頭,也沒有細看,就選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閉上眼睛,等著別人來洗。
平時都是這樣洗頭的,今天她當然也不會例外,不過如果她細看的話,也許會離開,因為那個女服務員的眼光,十分的煥散,像是做夢一樣看不到焦點。
出租車裏擠滿了人,一個和尚、一個警察、兩個時尚青年,再加一隻不安分的鴿子,一時間車廂內全是人聲。
明朗和尚不解地問:“為什麼要趕著去報社?”
張偉軍解釋道:“你不明白,在這裏過夜的人離開之後都會死,如果我們去晚了,事情就麻煩了。”
明朗的胸口一下子就感覺到一種很不祥的疼痛,雖然與那個女子隻有一麵之緣,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希望那個女人會出事。
他暗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關心一個陌生人?得出的答案卻是,因為她長的像另一個人。
明朗苦笑,這不公平吧!
蘇怡被鍾原擠得胸貼胸了,聽張偉平這樣說還不忘插上一句:“不過,這可能隻是巧合,也不一定和我的酒吧有什麼關係啊!”
“那你還急著擠上車做什麼。”張偉軍白了她一眼。
“我隻是想知道,她憑什麼跑到我店裏睡一夜,我要去質問她。”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我快點開還不行嗎?”司機的耳朵都要被吵聾了,他猛踩了一下油門,朝報社趕去。
平安靠著椅背,聽著音樂,半天不見有人來,睜開眼看了一下,不遠處的鏡子前好似有一個長發女子也在等著洗頭。
唉,看來都是無業女子,要不就是自由職業者,要不就是二奶,反正閑啊,在上班時間來洗頭的人基本上都是閑人。
平安想了想,叫了一聲“服務員”,隻見那個穿黃衣的洗頭妹走了過來,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上麵寫著飄柔洗發水,小姐的聲音冷冷的:“小姐,你要用這種洗發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