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卻見一道外牆,竟有兩道門。

其中一道門邊上放置一盆白色茉莉和一個水桶,這便是暗號。

夏紫蘇心中蕩漾起要重獲新生的欣慰感,直直的就奔過去要開那扇門,未料手還未有觸到,卻見有人從外頭重重推開了門,將她撞了個狗□□。

“哎喲。”夏紫蘇雙手撐在地,忍不住□□,隨即又抬頭往上瞧,卻見一位翩翩佳公子正一臉淡然的瞧著自己,麵目冷清,不悲不喜,月色映襯之下竟生出一股子寒氣。

他比榮浩千生的美。

“你是哪裏來的醜八怪,堵著這道門作甚,還不趕緊的讓開。”邊上的小廝語氣欠佳,一副不耐的模樣。

這也不能怪那小廝,安陽君落急著出宮呢,他原本己離了席,卻又說要回榮府出趟宮,這才回轉過來,如今被人擋了路自然要惱。

何況這擋路之人竟還生的這般貌醜。

隻因夏紫蘇多生個心眼,將自己的臉畫了個大花貓,眼圈甚重,嘴巴一圈也塗黑了,故而瞧不出她的本來麵目,但那雙水靈的明眸卻不比天上的明月失色。

安陽君落斜眸凝望,居高臨下,輕一揮袖,示意身邊的小廝別在咋呼,剛要出言卻聽到那小廝又驚聲道:“哎喲,你這個醜八怪,竟然弄髒了我們小王爺的衣袍。”

那錦繡衣袍的下擺果然有些水漬,原本安放在門邊的水桶此時正翻倒在地,清水流了一地,那盆茉莉也未能幸免,殘了好幾朵落在水中。

夏紫蘇原本想替自己辯解幾句,但一聽那小廝稱他為小王爺,既是皇親國戚,何苦去得罪,隻得緩緩起身低著腦袋弱弱出言:“我不知那門會有人進來。”

“都說榮大人喜好美色,府中上下連牽馬的小廝都挑長相白淨的,竟不知為何會留這樣一個醜的。”出言之人也是賓客一員,他不過就是驚歎一句而己,聲音雖輕卻依舊落進安陽君落的耳朵裏。

“不知好歹的東西弄髒了小王爺的袍子,打算用什麼賠?”邊上的小廝霸氣十足,似比小王爺還要威懾,就是個狐假虎威。

安陽君落依舊麵無聲色,卻直直盯著夏紫蘇瞧,似是也在等她作答。

“榮大人可以替小的賠。”夏紫蘇不敢太久觸及安陽君落的眼神,稍低了下頭言語的甚輕,一麵暗忖自己尚還欠著榮浩千一萬兩黃金,這會子還讓自己賠一件衣袍,根本就是要賣掉自己一輩子。

“胡說八道!”

也不知桃源從哪裏蹦出來,驚著了夏紫蘇,身子不自覺顫唞,暗念不妙,遇上了這麼個極難纏的主,可怎麼了得,當下便想著該如何是好。

桃源原本要往夏紫蘇的院子裏去,榮浩千命她帶些點心過去,卻聽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竟說要讓榮浩千幫她買帳賠衣袍便不樂意了,架式拿的比正牌夫人還要足,當即就對著夏紫蘇冷嗤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所有在場的人齊刷刷的盯著夏紫蘇瞧,似也在問“你算個什麼東西?”

“自己犯下的錯竟還好意思讓大人替你收拾?怕是你不知自己身份低賤吧!”桃源輕哼一聲,隨即對著安陽君落微微欠身,甚為恭敬出言,“既是這個奴才衝撞了小王爺,就請小王爺開發了吧。”

桃源是榮浩千身邊的紅人,也是這榮府的大丫頭,除了管家之外便是她最大,由此也有了些權力,身邊那些小廝下人們雖覺的她氣焰過高,卻也不敢有何妄言。

“本王若說要將她帶回府上教訓,也能夠?”安陽君落微微提眉,輕撇一眼桃源,他是好奇,堂堂一個榮府竟不需要通報主子,一個大丫頭便可作主。

桃源一聽此言連忙應承:“我家大人吩咐過,今日奉所有賓客為上,何況這奴才竟敢衝撞小王爺,也該由小王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