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見,應當刮目相看。”白亦然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卻以為夏紫蘇在榮府接受非人的洗禮,否則她眼下怎會如此。
該不會成為鳳後的第一毀人目標就是榮大人吧。
“白老板以為如何?”夏紫蘇又問。
白亦然暗忖自己未有損失,而即說了一個“好”字,又言:“我白某就是喜歡有趣之事,倒要在溫玉舒和你的身上賭一把,看誰才能坐上這把鳳位。”
“多謝白老板助我一臂之力,日後自當相報。”夏紫蘇微一垂眸,這才暗鬆一口氣。她身邊所遇之人都非什麼善類,定要小心對待才是。
這裏頭兩人正談的起勁,卻不知道圍布的外頭已是鬧翻了天。
“那女子是誰?竟有這樣大的口氣?”
“生的怎樣?真是自發送上萬花樓裏來賣身的?”
“不過跳舞而已,誰人不會跳,故弄玄虛。”
所有人都在揣測,卻也惹來了典客張玉蓬大人,他一直以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可有可無,又無近鄰要交涉,故而清閑的很,整日的一到傍晚時分就出來走動走動,瞧瞧民情,順勢探聽些小道消息。
今日一聽有這樣的奇事,便也往前麵去湊趣。
“大人,您今日不去聽茶樓聽書,卻要去萬花樓裏頭聽曲了?”跟在張玉蓬身邊的小廝也覺著新奇,忍不住出言相問。
“胡鬧!”張玉蓬冷哼一聲,而即又言,“去瞧瞧是怎樣的趣事,且看過之後在去喝茶也無妨。”
白亦然與夏紫蘇相談甚歡,且也答應為她專門騰出一間廂房供她歇息,助她大展鴻圖。
緞圍被撤下,夏紫蘇以衣袖遮麵跟在白亦然的身後往萬花樓裏頭去,卻迎來張玉蓬。
“白老板這是又藏了怎樣的美人,不妨讓張某也瞧瞧?”張玉蓬皮笑肉不笑的往白亦然的身後去瞧夏紫蘇,隻對上她一雙美目便覺身心氣爽,暗念宮裏頭一直叨念著此次選秀有失水準,若說真是一位天仙,便由自己獻及皇上,保不定還能仕途高升。
白亦然知道張玉蓬是個求功心切之人,於是故意言:“典客大人今日怎有雅興來瞧白某,實在受寵若驚。”
“書也有聽膩味的時候,都說萬花樓裏頭□□無邊,便也想來瞧瞧有沒有新奇之事。”張玉蓬雖是對著白亦然在言,一雙三角倒掛眼卻真盯著夏紫蘇。
夏紫蘇聽白亦然方才喚他典客大人,又見此人眉目之間有些投取討巧的意味,便對他微微福身作禮,稍稍將自己的袖子往下,對他輕笑,而後又擋了回去。
張玉蓬如獲至寶,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往後各種的風光場麵都假設了一遍,若說隻因一個女子便可成為皇上身邊的新寵,該如何快哉!
而後便癡癡的見夏紫蘇跟著白亦然進了萬花樓,許久都回不了神。
身邊小廝喚了兩聲,終不見他有反應,便對著他的耳朵邊尖叫一聲:“大人!”
張玉蓬驚了一嚇,而後就是狠狠一個耳光扇上那小廝的臉,一臉怒相:“叫這麼大聲是要找死!”言畢便甩袖而去。
這個功他要邀,這個美人他來獻。
不為黃金萬兩
已是十日過去,萬花樓最紅的依舊是那頭牌薔薇姑娘,雖有人問起落霞舞有何特別之處,卻不見有人抬著十萬兩黃金來請夏紫蘇起袖弄舞。
連白亦然都有點小急,他每日招待夏紫蘇吃喝住都是要費銀子的,何況這個女人住的是最好的廂房,又是換家具,又是要下人伺候,卻不見她有所作為。
沒人帶她進宮,縱然她美如天仙,舞如彩蝶都是無用處。
但夏紫蘇卻不急,她深知急也無用,其實進不進宮與她也並無太大相幹,她早已打定主意,若說無人問津,她便回她的山,依舊住在姬尚君修的小榭裏,即便是了此一生,也好過眼下勾心鬥角,猜疑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