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遞與婉言手中:“你瞧瞧皇上前幾日送來的帕子,本宮是用哪塊好?”
“皇上真是有心,各色都有,可配著衣服用。”婉言在一邊討好言。
溫玉舒抽出其中一條紫色的,握在手中細揉,又言:“將其它的送及各宮妹妹,與本宮齊享聖恩。”
婉言應諾,而即就吩咐了一個乖巧懂事的丫頭將這些手帕送及出去。
這是溫玉舒的老手段,每次皇上賞賜東西都要同各宮姐妹們一同享用,才得已一美名為善玉,眾人都誇她的好。
“她不得不收,卻是在想該如何收吧。”溫玉舒靠榻而倚,拈起棋盤上一顆白子淺笑。
一個時辰過去了,夏紫蘇還站在外頭,她無聊之際便開始數枝杆上落下的枯葉,她倒不覺得自己可憐兮兮,反而感歎柳絮蓉的日子也不好過,雖說已貴為昭儀,卻未能比自己好半分。
似乎誰都很淡然,連秋風卷起的枯葉都覺很有溫情。
婉言卻有些不耐了,對著溫玉舒問:“那柳昭儀是不是要拂了娘娘的好意?”
“她自是不敢的。”溫玉舒甚是不以為然,單手撐著下巴倚在桌子上頭看著窗外的落葉紛飛。
“那她這是為何?”婉言不明。
溫玉舒不會告之旁人柳絮蓉與夏紫蘇本是同一故鄉人,此事也隻有安陽允禮知曉,還是王公公告之的她。
而此時的安陽允禮也聽底下小公公來報夏紫蘇還站在柳昭儀的院子裏頭,未見傳喚。
王公公輕揮了揮手,命那小太監出去,對著安陽允禮出言:“要不要奴才過去瞧瞧?”
安陽允禮不語,隻是細看自己手上的奏折,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似乎並不關心,但他心裏卻是在意的,隻是不願為個宮女表現太過上心。
王公公接過安陽允禮放下的茶盞便要去重沏一道,卻又被他喚住:“朕晚上與溫貴妃一道用膳。”
“那老奴去安排。”王公公走出屋子外頭對守門的小太監交待幾句,又轉回身伺候皇上左右。
安陽允禮對溫玉舒此舉甚覺歡喜,也想瞧瞧柳絮蓉該如何對待她那位故鄉人,而溫玉舒聽到小太監來報說皇上晚膳要在自己寢宮裏用,便更覺得自己惠芷蘭心,就等著夏紫蘇與柳絮蓉兩人打起來。
柳絮蓉自是想不出任何理由推托的,咬一咬牙就打算將她喚進來,便吩咐起曼妙:“你讓她進來吧。”
曼妙剛要走,卻又聽柳絮蓉喚住了她,隻見她徑自緩緩從床榻上坐起身子:“你給我更衣,我親自出去迎她。”
“這是為何?她隻是一個女婢。”曼妙不懂。
柳絮蓉也不解釋,隻是著了衣裳走出屋子,卻見夏紫蘇一身宮衣立在院中,蕭風吹掀起她的裙擺,便想起當日她立在河岸處替自己送信,心中未有半分的愧疚之意,卻恨她為何不死心,非要來這皇宮裏頭。
夏紫蘇許久之後才又見到柳絮蓉,暗念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必有這番曲折,指不定眼下早已成妃,哪像她這般慘兮兮的還隻是個虛名昭儀。
“妹妹。”柳絮蓉一下就攤軟在夏紫蘇的麵前,曼妙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又慍斥起夏紫蘇,“你怎麼不來扶著昭儀,難不成是想讓主子跪自己嘛?”
“你回屋子裏去!”柳絮蓉言語嚴厲,示意曼妙別站在眼前。
曼妙卻以為柳絮蓉瘋了,不對夏紫蘇吼,卻偏對自己怒,卻也隻能悻悻回去屋子裏。
夏紫蘇念想自己如今是她的女婢,就伸出手要攙扶起柳絮蓉,誰知道卻被她反拉扯一把,與她一道跪坐在了地上。
“酥酥,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負了你。”柳絮蓉淚眼朦朧,緊握著夏紫蘇的手腕,又抬眸凝望她,“我如今這下場也算是替你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