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問。

王公公見此,便問:“皇上,這宮女……”

安陽允禮不答,隻是大步經過夏紫蘇,邊走邊言:“你們也都好散了。”直往院子外頭去,他雙手捏拳放在身後,心裏氣悶的要緊,暗忖自己的頑物隻能自己來虐,怎可以讓旁人來造次。

王公公從一個小太監手上接過燈籠,而後又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獨自己一個跟在安陽允禮的身邊,輕聲言:“皇上小心些走,這裏暗。”

“明晚讓柳昭儀來上書房。”安陽允禮冷冷出言,“研磨。”

“要不要讓奴才送些藥過去柳昭儀那兒?”王公公提議道。

安陽允禮頓足遙望天上銀月,突而又問:“你說這世上怎會有人生的如此相像,朕不僅要懷疑她是夏紫蘇的胞妹了。”

“是人都有三分像,何況奴才從未聽說過夏紫蘇有位一母同胞的姐妹。”王公公將燈籠盡量提到安陽允禮的前頭,小心翼翼的照著路。

“她性子淡漠,與人無話,卻偏偏鍾情榮浩千。”安陽允禮未把話說全,後頭還有一句隻在心裏念,“這廝也配跟她在一起,真是瞎了夏紫蘇的眼。”

王公公不明白安陽允禮的真正意思,隻能說:“都說情人眼裏出美嬌娘,想必也是無錯的。”

“他是個美嬌娘?”安陽允禮被這句話給惹笑了,又長歎一聲,“你說酥酥真的衷情於朕?朕看著卻很不像。”

“那皇上看著她像衷情於誰?”王公公的冷汗已控製不住的往下淋,他一個老奴才,在這樣風黑夜高的晚上竟與皇上大人談起這樣深奧世故的話題,委實有些不太妥吧。

“朕也很想知曉。”安陽允禮邊言邊加快的步子,忽又講,“她可不能死。”

“死不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誰敢動她。”王公公寬慰道。

“是嘛?”安陽允禮冷笑一聲,眼眸如月色般清冷,自嘲出言,“誰說天子就可以隨心所欲,這是天大的笑話。”

王公公心裏一沉,暗念皇上自從遇上了酥酥姑娘之後就變的多愁善感起來,趕緊勸言:“皇上是

九五至尊,誰人敢不從,何況普天之下莫非黃土,都盡在皇上掌握。”

安陽允禮未在出言,隻是大步往前行,今日他哪裏都不去,隻在自己寢宮裏歇息。

再一次的告白

這一日晚膳過後,王公公便來傳喚柳絮蓉過去上書房裏伺候,這令她喜的心肝亂顫,立即吩咐曼妙替自己好生打扮打扮,定要比第一次更是動人。

曼妙一邊替柳絮蓉挽發一邊言:“我去將酥酥叫來,也來幫個手。”

“讓她躺著吧,怕是動一點都不行了。”柳絮蓉淡悠悠說了句,語氣冷漠的很,隻是對著鏡子輕拂自己的發髻,突而又嘴角輕揚,問,“你瞧我今日如何,不知皇上喜不喜歡。”

“皇上自然是喜歡的,否則又何必來喚昭儀呢,想必今夜定是能得償所願的。”曼妙也是心情極好,故而也不說夏紫蘇的壞話,往柳絮蓉的發後又貼了一朵花,便又誇讚起來,“昭儀真是明豔動人,真真世上難尋的女子。”

柳絮蓉輕理了理胸`前的素發,淺笑的站起身子,便與曼妙一道出了屋子,走到院中時頓了頓足,終往夏紫蘇的屋子那頭去。

屋子裏點著一根蠟燭,榻前一碗水,她身上的衣裳都有破損,甚至還有血跡印出來,卻已幹涸,粗布盡貼在皮膚上,稍扯動一下就有些痛楚,柳絮蓉隻望了一眼便遞了個神色讓曼妙進去瞧瞧。

曼妙輕推開門便往夏紫蘇那處移步,歪著腦袋瞧她眼下還有沒有氣,見她始終一動未動就又靠近了些,忍不住拿著手指去探她的鼻息,且還有一絲氣息,叫了她句:“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