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願意,隻是膽子還未發育。

這處院子僻靜,幾個太醫診好脈便立即離開,畢竟她是個女子,停留此處太久隻會惹來是非。

屋門被輕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直往床榻邊去,扶起了夏紫蘇,端起邊上的藥先是喝了一口就吻住夏紫蘇的唇,翹開她的貝齒將藥送進去。

一口又一口,碗很快就見了底,姬尚君將最後一口藥送進夏紫蘇嘴裏時卻未有立即離開,他留戀,亦有不舍,他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

夏紫蘇微皺著眉,隻覺著自己臉上冰冰涼涼的,努力睜開雙眸,卻見是個銀色麵具。

姬尚君心裏一慌,剛要離開夏紫蘇的唇,卻被她雙手死死攬住脖間,被她反攻,糾纏起來,似是那麼想要索取,溫柔裏又透著隱隱的怨恨,這讓他不知所措,卻好似被她所引導,竟也變的不肯放開。

夏紫蘇忽而又離開了姬尚君的唇,沙啞著喉嚨指控他:“你眼下已對我輕薄了,從此我便是你的娘子,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們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

姬尚君一言不發,他不會給出任何回應,即便他的心似在方才有了鬆動,但他很快又恢複了理智。

“你不願意?”夏紫蘇開始蠻不講理,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我原是在喂你藥,而你卻趁機輕薄我,孰是孰非啊?”姬尚君不鹹不淡出言,而後便要走。

夏紫蘇一把扯住姬尚君的衣袖,信誓旦旦:“那我娶你!”

姬尚君一邊嘴角輕揚,似有些抽搐:“大可不必。”便不再理會夏紫蘇,徑自翻窗離開。

“真是個口是心非之人。”夏紫蘇一手撐著床榻一手輕撫起自己的唇畔,她方才明明感覺到他未必不願意。

“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想太多隻會讓你痛苦。”姬尚君的聲音又悠悠飄進夏紫蘇的耳朵裏。

夏紫蘇探頭往窗戶那裏瞧一眼,恨不得此刻就將碗砸過去,但想想還是算了,又躺下躲進被窩裏,她懂他的害羞就好了,何必戳穿他。

另一麵的安陽允禮暗念她該不會抗不過去了吧,那還有什麼可玩的。

王公公見安陽允禮看奏折都未有什麼心思,便言:“皇上還請歇歇吧,都這樣晚了,該就寢了。”

“她還未有醒過來?”安陽允禮皺著眉頭問。

“眼下不知,奴才這就派人過去瞧瞧。”王公公福著身子實話實說。

安陽允禮將手上的奏折放置桌上,便立即起了身,邊走邊言:“朕親自過去瞧瞧她,若說無用了便扔出宮去。”

王公公深知皇上不過嘴上硬氣,這一日都在擔憂,隻跟在他身後,隨著安陽允禮一道去了太醫院的偏院。

雪已停,月色傾落在皚皚白雪之上,寧靜的叫人心生安靜。

安陽允禮停在院落中許久,他突然覺著夠了,別在折磨她,萬一不小心折騰死了,便隻能變成懷念,原先他以為榮浩千會把夏紫蘇奉獻到自己的手中,誰知他竟殺了她。

可歎可悲,她是他的一個夢,而此刻有人能圓他這個夢,又何必自毀。

王公公立在安陽允禮的身後不明所以,不知這位皇上又生出了怎樣的心思,卻又不敢言。

安陽允禮深吸一口氣,終於提步進了屋子裏去,又命王公公隻是在外頭守著,王公公福身應諾,盯著院中的假山石頭發呆。

夏紫蘇睡的淺,但聽到有動靜也不願睜眼,依舊在裝睡。

安陽允禮一步步靠近,掀袍在榻沿邊坐下,伸手去捋夏紫蘇的青絲,恍如隔世,他似是又見到夏紫蘇往日那淡然淺笑,指尖又摩挲起眼前人的臉頰,卻見那眼珠子竟在打轉,便威懾出言:“既已醒了,為何還要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