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不過他隻以為自己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怨這水流太急,隻希望酥酥不要有事,但估計被溺死的可能最大,而後又要想著該如何對安陽允禮交待。
哪怕這三十個宮女,隻留下酥酥一人,安陽允禮都不會怪罪,現在偏偏少了她,似就沒那麼容易了,何況榮浩千也未撈到半分好處。
夏紫蘇費勁了力氣一直往她要去的地方遊,她遊曆山水,早就將地形熟爛於胸,何況這條路也是精打細算過的,終是覺著累乏了,才往湖麵喘了幾口氣,而後又沉入湖中。
冬天的氣候,一上了岸之後就被凍的瑟瑟發抖,眼下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夏紫蘇的唇色都已發紫,卻硬是強忍著往前麵行,終看到了一間茅草屋,上去敲了敲門,身子打著顫,言:“紫蘇夏夜香。”
隻見門開了,是一名男子,立即扶著夏紫蘇進來,領她到暖爐旁,之後又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出言:“先將我的衣裳穿著到榻上去暖暖。”
夏紫蘇已被凍的一句話都無法言,隻點了點頭,而後進了裏屋換衣裳,將自己的濕衣裳丟出來,穿著那男子的外袍披著棉被往榻上坐著,就開始運功,這才好些。
那男子將夏紫蘇的衣裳對著暖爐烘烤,又去泡了杯茶:“喝口茶吧。”後又言,“我先去通報一聲。”
夏紫蘇微點了點頭,之後又運功,氣色才漸漸好起來,終覺全身暖氣,隻等自己的衣裳幹了之後就換上。
這才往裏屋去,轉過窗邊香案上的一個機關,隻見床榻裏麵的牆上就開了一道口子,夏紫蘇走進裏頭,拿起邊上的一個火把就聽見那牆又關上了。
這個地道可容兩個人並肩而行,夏紫蘇走的有些急,她太過思念一個人,隻想立馬就看到他,才走過了半程,就見前麵也有一個光亮正往自己這處移來,便越發的加緊了腳步。
“蘇蘇。”隻聽那人喚著,聲音帶著些激動,又將自己手上的火把往邊上挪了挪,才讓夏紫蘇看清了來人,眼眶裏擒著淚,哽咽道,“哥哥。”
“蘇蘇,你平安無事就好。”夏哲走近到夏紫蘇的麵前,伸手去輕撫她的臉頰,“瘦了。”
夏紫蘇借著火把那光也上下打量起夏哲,輕聲言:“哥哥也瘦了不少。”
“走,我們先出去這裏。”夏哲一邊說著一邊牽起夏紫蘇的手往外麵去。
出了這條地道,就是一座山,這座山連綿圍成了一個圈,中間是處平地,在明處未有任何出去的
出口,隻有通過方才進來的那條暗道才能與外界聯係。
當年夏桓公就是怕皇上對自己不利,故而花了重金尋了這處地方,未想到真的派上了用處,夏哲這段時間就一直躲在這處,包括那五萬精兵。
這裏似是開啟了一個世外桃源,將士們在這處自給自足,日子過的也算溫足。
所有的人見到夏紫蘇都福身作揖,口稱:“大小姐。”
夏紫蘇微微點頭,以示回禮,一麵被夏哲拉著手一直往一座二層閣樓裏去,隻聽他又吩咐道:“去煮生薑水來!”
兩人進了裏屋,夏哲才又認真仔細的打量起夏紫蘇來,卻見她未曾變,依舊是往日那般無雙的模樣,又扯著她坐下,才言:“蘇蘇,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哥哥為何說這見外的話。”夏紫蘇露一絲苦澀,倒是覺著自己沒用,弱弱說著,“蘇蘇竟然救不了爹爹。”
那一日她快痛的窒息,眼見自己的父親被人那樣的折磨卻無能為力,之後自盡也是為了不給她負擔,可她眼下卻未見得有任何收獲。
如此裝瘋賣傻,與那些人周旋,卻還是尋不出一個可行的報仇之策,終日都覺得愧對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