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這時候問我後不後悔,我一定告訴你,我後悔了,曼曼,你知道躲在暗處看著你與我無關的幸福著是一種怎樣的滋味麼?你知道我每次跟在你們身後看著你們出雙入對又是怎樣一種難過麼?我在暗地裏不知道罵過自己多少回,那時候我完全可以上去揭穿他的真麵目,然後將你納入羽翼,從那一刻起,將你保護的滴水不漏——你回頭,你看見我,就跟看見個陌生人一樣沒區別,你完全不記得我!曼曼,你說說,你有多可惡,你簡直和我一樣的可惡!”
男人低低的控訴,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將臉埋入她的肩頸間,大口大口的喘氣。那個時候的感覺,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挫敗,從未有過的挫敗!
滕曼心中自然是愧疚的,因為她直到現在,都完全想不起她在杭州時,有哪個時候是遇見過他的,確實,那時候他就是整個人站到她跟前,她都未必能立刻想起來他是誰。▲思▲兔▲網▲
“小叔,對不起——我,你知道的,我從小就不愛認人,小時候,你也不怎麼出現在我麵前,這,不能完全怪我呀!”
滕曼雖嘴上道著歉,可她也有她的委屈。
男人緩了一陣,情緒才漸漸平複。
其實,在愛情裏,總不乏無怨無悔付出的,也不乏不知餮足索取的,可是,總有某個時段,付出的那一方會覺著累,索取的那一方也會自認慚愧。
可溫景之這個男人,他委屈過後,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怨無悔,他的包容,有時候,讓滕曼吃驚的不知所措。
“是,曼曼,你說的都對!我一直都照著自己的設想,把你一步一步的往我挖好的坑裏跳,可是,我並不是站在上邊看著你跳下去,而是早已經在坑下等著你,我隻想等你慢慢的習慣我,慢慢的愛上我。其實,我所求的並不多,是不是?”
他低啞的聲線,在靜謐的房間仿佛有種蠱惑人心的作用,顯得格外真誠。
滕曼往他的臂彎鑽了鑽,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目光清亮,“為什麼突然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怕,行昀是個前車之鑒,我不想,到某個時間,我們兩個還要彼此去琢磨對方的心思,然後彼此不妥協,等到來不及的時候,再去追悔莫及,我愛你,我的心,每一分每一毫,都要讓你知道!”
溫景之本以為,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起碼會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吧,可是沒有,一點點都沒有,就完全是那般的自然,出自肺腑,有感而發。
他執著她一側的手,按向他穩健跳動的胸膛,那片地方,從來就隻為她亂過。
他說他愛她的心,每一分每一毫都要讓她知道。
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有如此感性的一麵。滕曼的心口,不可抑製的快速跳動起來。
她一早便知道,這男人的溫情是淬了毒的,一旦沾染,這一生都休想再戒掉。而從此後,她也不想再戒掉!
……
自從那天從醫院出來,滕曼便再也沒有去看過唐婉婉,用她的話來說,“如果我有一天會以她女兒的身份出現,那便是替她料理後事!”
沒錯,唐婉婉將她生出來,給她生命,那麼,她便負責為唐婉婉收屍,給她找個最終去處!
唐炎給她打過一次電話,滕曼沒接,隔了一天沒到,李辛又給她打電話,滕曼想,他畢竟那時候也照顧過莫輕衣一段時間,而且,那男人雖然嘴上總愛耍流氓,說話也直接的要命,可多少還是有點醫者父母心的味道。
於是,兩人相約在上島喝咖啡。
他開了一輛白色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