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滕曼鼓足勇氣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溫行昀正好看到那張單子下方的幾行字——他真的好小,才三個月,小小的那樣一團,什麼都還沒長起來,寶寶,你是凸還是凹?
熟悉的筆跡,驚雷的話語,溫行昀像是遭了雷劈,傻傻的瞪著那個豆粒般大小的小東西,久久的沒有一句話,坐姿也不曾改變過……
滕曼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禦墅的,渾渾噩噩的,她覺著,她和溫行昀之間,以後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至於暖暖,她的身份,也要從媽咪,升級為小奶奶,多戲劇化?
輾轉在床上到了下半夜,她還是沒能睡著。
倒是被一陣細碎的開門聲給徹底驚醒,應該是小叔回來了,盡管他將動作放到最小,但滕曼還是在他進門來的第一時間就發覺了。
他並沒開燈,在黑夜裏摸索適應了一陣後,便再沒了動靜。
滕曼有些心慌,又不敢起身開燈,兩個人便在黑暗中相互煎熬。
她將嘴角置於齒間狠狠的咬住,恍惚間,好像聽到小叔的歎息聲從遠及近,最後消失在她臉部上方。
即便是在黑暗中,溫景之也能準確的尋到她的方位,伸手輕觸她的臉,沿襲著她的額、眉、眼,緩緩的往下移動,最後停在她的頰側,輕輕摩挲。
“曼曼,曼曼?”男人清淺的呼吸就噴灑在滕曼的春側,他的輕喃,並沒有換來回應,耳邊隻有細細的,綿長的,帶著屬於她的香氣在縈繞。
倆人靠得這樣近,呼吸聲都相互在交纏,滕曼感覺自己快要繃不住,在絲被下的一雙小手,緊緊的捉住床單,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男人定然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不然不會這樣不正常,難道是溫行昀對他說了什麼?
男人突然輕笑出聲,“好了,不要裝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裝睡還是真睡?”他的手帶著一股子促狹力道,鑽入她的腰間,使勁的作惡。
滕曼有些著惱,明明早就知道,還到現在才拆穿,不是故意看她的笑話是什麼?
“小叔,這不公平,你是偵察兵出生,我這菜鳥,哪裏是你的對手?”
溫景之順手擰開床頭燈,頓時一股暈黃的光線在兩人的頭頂漾開來。
男人的唇邊還有未來得及收回的笑意,“嗯,覺悟是挺高的,可你還是沒學乖,這樣負隅頑抗,還不是束手就擒?”
滕曼止住他到處作亂的手,咕噥了句:“不過就是誇了你一句,得瑟什麼呀!”
下一秒,她惹禍的小嘴便被一口封住,唇舌間的肆意糾纏,讓兩個人都為之神蕩。
在她快要窒息之際,男人輕輕的移開,改為輕啜她嘴角的津液,“你看,你的肺活量不行,得好好鍛煉才是。”
唔,這是傳說中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麼?滕曼環住他腰身的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奈何全身堅硬的肌肉,掐不進去,她的那點力度,就跟給他撓癢癢似的。
兩人躺著平複了下,交纏相扣的十指氤氳著一股濕意。
“今天,你去見行昀了?”
男人的聲音並不是太清晰,甚至還有著夜晚特有的沙啞和隨意。
滕曼身體一僵,果然,他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該不是,派了人在我身邊跟蹤我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出口,就跟刺蝟似的,紮的別人疼,也堵了自己的心。
兩人之間稍稍沉默了下,“曼曼,你是不是習慣性的要把我放到最後麵去,不論麵對的是誰,你總歸第一個想要在意的,不是我的感受,是不是?”
他一直都渴望被她這樣護著,可是,這樣的機會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