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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與艾娜朝停車位走去,中途他突然問道:“那個叫葛瑞斯的女人怎麼會認識你?”
艾娜搖了搖頭,很不在意的說道:“不知道,也許是在哪次聚會上看到我的,不過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唐果知道艾娜所說的聚會一定不是普通聚會,可也沒有多問,隻是他又一次見識到巫師的不凡,心裏不由微微激蕩。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他問道。
“既然出來,肯定要買些東西回去,我們轉幾條街看看。”艾娜說著取出車鑰匙,他們已經走到了停放小車的地方。
“女士等等,您的裙子。”這時一個塞爾福裏奇的工作人員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極力讓自己保持著恭敬,說道:“我們總監讓我將這條裙子給您送來,請您務必收下。”
他用兩隻手捧著裙子送到艾娜麵前,大有艾娜不接他就不收手的架勢,難得能夠親自為總監辦事,他豈能不好好表現一番。
艾娜輕瞥了一眼這名工作人員,接過他手中的裙子說道:“這條裙子我收下了,回去告訴葛瑞斯,就說我並沒有在意剛剛的事情,讓她不必多心。”
工作人員高興的回去彙報,艾娜讓他轉告的話,葛瑞斯是否相信都不重要,事實上她真沒有放在心中,不過無論如何,葛瑞斯的態度還是需要表示出來,這是一種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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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的商品自有富人消費,而更多的人卻是喜歡中低檔,不僅僅是出於考慮經濟實力,同樣也是一種生活態度,就像有的人明明身份高貴,且富可敵國,但他從始至終都隻穿合身的衣物,不會特意的去追求奢侈,也不會在意它是否符合身份。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個衣衫有些襤褸的中年男人緩步穿行,他似乎與所有人隔絕,在人群中顯得分外惹眼,就像混在白人中唯一的黑人,會讓人一眼就在其中看到他。
艾伯納有著剛毅的方形臉,微卷而蓬鬆的褐se頭發,看上去一團糟亂,顯得有些不修邊幅,但他擁有一雙明亮而滄桑的棕se眼睛,這是他身上最引人注意的地方,那張如何看都顯得非常普通的臉就因為這雙眼睛而增se不少。
路過一家麵包房,艾伯納不禁抽了抽鼻子,仿佛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的香味飄進他的鼻中,刺激著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經。他已經三天不曾進食,過去的輝煌使他一直堅持自己的尊嚴,不願如同流浪漢一般在街頭伸手乞討。
“嗬嗬,尊嚴終歸填不飽肚子啊。”留戀的瞧了一眼麵包房,他自嘲一笑邁開了步子,繼續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滾開,你這個低賤之人,不要弄髒了我的衣服。”屋漏偏逢連夜雨,上帝似乎覺得他仍然不夠淒慘,因而降下輕蔑和侮辱。
艾伯納看向前麵,不過是一個衣著稍顯光鮮的人罷了,放在過去,他從來不會正眼看這種人一眼,可惜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曾今連入他眼中的資格都沒有的人,現在竟能夠明目張膽的羞辱於他,真是世事無常,禍福難料。
他無意徒增事端,繞開那人向前走自己的路,誰料此舉卻更加令人肆無忌憚,周圍行人看他的目光愈加輕蔑,而那辱罵他的人同樣嗤笑起來,重重朝他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的遠去。
四周的嘲笑,以及那不屑的冷語聲聲入耳,刺痛著艾伯納高傲的心,過去的他從來不會低頭,但落魄之後,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深藏鋒銳,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將那鋒銳出鞘的時候,如今他連自己的肚子都無法填飽,可遑論其他。
“難道上帝真的拋棄了我嗎?”艾伯納駐足,他已經餓得走不動路了,望著天空的雙眼出現了恍惚,“我還剩什麼?隻有一副身體,還有不屈的靈魂……”
“真的是不屈的麼?可是我還想活著,還想要去討回失去的一切……”艾伯納攥住手掌,似要抓住什麼,“既然上帝拋棄了我,那麼我就將自己賣給惡魔又如何,哪怕靈魂不再屬於自己,我也心甘情願。隻要三個便士,三個便士我就能填飽肚子,就能活下去,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去奪會屬於我的一切……”
對現在的他而言,三個便士的價值……是一條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