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郡王妃先是聽的極高興,聽到最後,臉色卻變了,阿珂可是她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他絕不肯讓人一絲半分,那成了親,要讓阿珂讓著他?這簡直是笑話,阿珂那脾氣,肯讓誰?蔣郡王妃眉頭漸漸往裏擰,這小兩口若都是被父母捧手心裏長大的嬌縱性子,哪能過到一處去?這門親事不妥當!
“這男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嬌縱二字!”蔣郡王妃斷然道:“往後他入仕為官,若也這樣嬌縱,豈不是要招來殺身之禍?”崔夫人聽的愕然連眨了幾個眼睛才反應過來:“年青哥兒,這也難免,你這話就重了……”崔夫人話沒說完,就想起來林珂更是個嬌縱的脾氣,話意立轉道:“這樣合適的人家難得,要不再尋別人打聽打聽?”
“鴻哥兒多穩妥的人,哪還用再尋別人打聽?咱們給孩子說親,這哥兒姐兒的人品脾氣是一定得放到頭一條的,好在阿珂還小,算了就算了吧,正好我也舍不得阿珂遠嫁。”蔣郡王妃是個爽利人,一個不好,這姚家就被她排除在外了。
傍晚,蔣鴻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不少,到上房問了安出來,崔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姚黃在廊下迎著他曲膝見禮,低低的回道:“王妃說脾氣不合適,親事就算了。”蔣鴻不過腳步慢了慢,連眼珠也沒轉一下,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大步出去了。
五皇子直到將近人靜才回來,一進上房就叫趕緊擺飯,李恬被他叫怔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吃飯?
“我這麼晚沒回來,你也不打發人過去問問,”五皇子聽了李恬的話,半真半假的抱怨不停:“不說三趟五趟,至少得讓人給我送點吃的去吧,可憐我餓到現在。”李恬被他抱怨的滿頭黑線,他每回晚回來,都是去壽王府上,難道壽王府上還能餓著他?她三趟五趟的打發人尋他,算什麼事兒?
“誰知道你是去壽王府上了,還是去喝花酒了,我打發人到哪兒尋你問去?”李恬見五皇子拿起幾上的點心連吞了兩三塊,顯是餓壞了,話也柔和下來,五皇子揮手努嘴示意李恬將茶遞的近些,彎著腰湊到李恬手上喝了半杯茶,長透了口氣道:“各處都找找就是了,不過多打發出去幾撥人,我哪有空喝花酒?忙正事還忙不過來呢,給我把衣服解開,丫頭們手粗,你給我解。”五皇子幾塊點心墊底,張著手湊到李恬麵前,非要她侍候他寬衣。
不大會兒,青枝帶人擺了幾碟子小菜,送了碗麵上來,五皇子吃了,滿意的歎了口氣:“這小鍋麵就是比木記的大鍋麵好。恬兒,你好了沒有?還痛不痛?”李恬下意識的掃了眼炕前垂手侍立的眾丫頭,趕緊轉話題:“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沒出什麼事吧?我倒有件事要跟你說。”不等五皇子說話,李恬先將柳大\奶奶那通閑話說了,蹙眉困惑道:“我總覺得柳大\奶奶巴巴跑這一趟不會無緣無故。”
“那當然,”五皇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氣壯神爽:“算他們聰明,他們府上小娘子吞金,關你三姐姐什麼事?就算關了……關不關的都無所謂,這個我不管,可他們府上把你三姐姐搓來揉去算什麼事?他們折磨他們自己家媳婦其實也無所謂,我也不管,可他們居然視你如無物,連上門打個招呼都欠奉,這就是豈有此理了!把你、把我當什麼了?打狗還得看主人麵呢,他們不把我放眼裏也就算了,居然敢不把你放眼裏,這也太過份了,我隻好出手小懲一二。”
李恬驚愕意外的半張著嘴看著五皇子,她想了大半天,壓根沒想到竟是源於這麼個抽風的理由!
“你!你也跟我商量商量!”李恬總算說出話了,五皇子挪過去緊挨到李恬背後,嘿嘿笑道:“這種小事,你不是說想去勇國公府看望大伯他們麼,辦好這事,你去了也好說話,你放心,以後外頭萬事有我,恬啊,你還痛不痛,天兒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