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逃離她身邊;
可,深埋心底的愛戀,眼前真假莫測的失憶,又像無形之中幻化出了一條線,牽引著、誘導著,讓我一步步靠近;
我心裏在掙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前進,還是後退。
葉程珥啊葉程珥,現在的你,說到底,不過就是個虛偽的懦夫!
要麼,就按照她設定的“劇情”,隨著心裏最真實的感覺走下去,即便失憶是假裝的,你也完全可以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隻是為了配合別人的演出而已。
或者,不管她是否真的失憶,她作為你哥的女人,你侄子的媽媽,這個身份已經難以改變,就幹脆認清事實,狠心掐斷心底所有的期待和愛戀,就做那個堂堂正正問心無愧的小姑子,又有何難?
我歎息一聲,最終還是一點點掰開了她纏在我腕間的手,轉身走了。
季洛玨什麼也沒說,我義無反顧的走了,甚至沒敢看一下此時她臉上的表情。
我和季洛玨的相處,漸漸開始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模式。
她的失憶依舊真假難辨,或者說越來越接近真實,我雖然百般試探,卻自始至終沒能找到一絲破綻。
我心中有懷疑、也有隱隱的期待,但多數時候,是糾結和矛盾。
作為醫者,蕭曉同樣十分擔心季洛玨目前的狀況,但無奈季小三不喜歡去醫院,於是,她隻能開始頻繁的來我家探望。
又是一個周末,轉眼距離季洛玨來我家居住也已將近一月,她“失憶”的症狀也持續了一個多星期。
蕭曉再次帶著大包小包登門,我輕手輕腳將她迎進來,並提醒她盡量不要吵醒季小三午睡。
“怎麼樣?症狀還是沒有好轉嗎?”蕭曉坐在陽台我簡陋的小木床上,邊拿著小棍兒逗弄三妞邊輕聲開口問我。
我一臉無奈,輕歎口氣搖了搖頭。
“那寶寶呢?一切正常嗎?”
“恩,應該正常。”
“應該?”蕭曉一臉不解抬頭看我:“這是怎麼個意思?”
怎麼個意思?意思就是失憶後的季小三把我倆目前所有的狀況,就連我單位地址和同事相關資料都問了個一清二楚,卻遲遲沒有提到肚子裏的孩子。
這一點當然值得懷疑,卻也並非完全解釋不通。
如果季洛玨真的失憶,她當然不可能想得到自己現在身懷有孕,而且因為月份不足身材並未顯形,被忽視也在情理當中。
孩子在人家肚子裏,當事人不說,我一個外人又如何能了解清楚具體情況?
蕭曉像是也想到了這一點,隨後開口提議道:“要不,過幾天你帶她來我們醫院檢查一下吧。雖然說上次出院的時候顯示一切正常,但……我也不能確定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對寶寶有影響。”
“我盡量吧。”
蕭曉點點頭,沒再說話,低頭敲了敲三妞堅硬的背殼。
周圍突然陷入安靜,午後溫暖的陽光照進來,灑在身上懶洋洋的。我放鬆身體斜斜地靠在簡陋的床頭,閉上眼開始享受這難得愜意的時刻。
有誰能想象的出,我這一個星期以來是有多麼的累,既要解答“一無所知”的季洛玨提出的各種各樣的問題,還要麵對她時不時的溫柔以待和激情挑逗。最重要的,是心底一刻都不曾停歇的,關於理智和情感的天人交戰。唉~難呐!
我迷迷糊糊想著,在麵前舒適陽光的溫柔佛照下,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程珥?”
耳邊傳來蕭曉的輕喚聲,我意識雖還清醒,卻慵懶的不想作答,於是十分敷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她聽沒聽到。
“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