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又補充道:“以前是在客廳的沙發上擦,現在是在臥室的床上。那能一樣嗎?”
哦,同床共枕在她現在的記憶中應該還是頭一次,這……似乎又說得通了。
好吧,我點頭表示認同:“行,你說的都對,好不好?”
許是因為正擦著她的頭發,手法輕柔,嘴裏說出來的話也不自覺溫柔了很多。尤其最後那句“好不好”,完全是一幅麵對情人時的寵溺態度。
季洛玨也察覺到了,側過頭來朝我展顏一笑:“好,當然好。”
她笑顏如花,我手上動作一停,呆若木雞。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有些氣自己定力太差,故意將頭扭到一旁不看她,手下擦拭的動作也加重了許多。
毛巾摩攃頭發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可能我不小心扯動其中一縷拉痛了頭皮,她下意識痛呼出聲:“啊。”
“怎麼了?”我趕緊停下手中動作:“我拽到你了?”
季洛玨不滿地瞪我:“這麼著急幹什麼?是不是不想擦了?”
“沒有沒有。”我連連擺手,並趕緊編了個比較中聽的理由。
“這不是怕頭發濕的久了你頭疼嘛,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啊。”
我有多久沒有這麼溫柔的哄過人了?時間久遠,連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可,麵對現在的情形,下意識就這麼做了,好像這些動作和說辭是深深埋在我骨子裏的,甚至都不需要去喚醒,時機一到,自己就跑出來了。
但,這真的是合適的時機嗎,還是,僅僅隻是一個假象?
“我沒生氣。”季洛玨帶著一絲不解的聲音傳進耳中:“隻是覺得你的反應有點怪。”
怪?當然是怪。時刻麵對著真真假假的你,和心〓
“瞎湊合唄,我一向得過且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問這個。”她欲言又止,抬頭望著我,亮晶晶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像是蘊藏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啊?那是什麼?”
“你和……”
她張口剛要說,遠遠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我趕緊朝前走了兩步,抬高手臂揮了揮。
“車來了。”
出租停穩,我過去牽她的手:“走吧。”
蕭曉愣了一下,咬著下唇像是還想再說,卻在瞟了眼我凍得通紅的鼻頭後,輕輕歎了口氣。
“恩,我走了,你回去吧,再聯係。”
我點點頭,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走到車旁,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又轉頭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這才上車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季洛玨已經將餐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妥當。雖然鍋碗瓢盆依舊排排站的被丟在水池裏等著我來清洗,但我已經很欣慰了。一個從小生活在蜜罐裏,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能屈尊降貴幫你做家務,這可是相當難得了,哪還能有更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