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阻房裏的第一個夜晚,陸小滿用自己的衣服包著女兒,抱著女兒一夜未眠。
初到房裏,她和女兒,關上門,想想這個十來坪的地方,以後就是自己和女兒的家了,心裏是激動,隻顧著打掃,等她想起來兩個人的睡覺問題,都下午三點多了。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買條被子對別人來也許不算個事,對於沒有外出經驗的她來,每走一步都太難,什麼事她都要學習著去做。
出了門就是謹慎小心的找人打聽,然後再去找,人家給她的什麼路什麼街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隻能帶女兒走走問。
對於人家的坐幾路公交,她是根本就沒敢試,沒坐過,她怕坐上了,再坐不回來。折騰到最後啥也沒買著,還差點回不來。
陸小滿分不出東南西北,早晨從西邊升起,中午的太陽,她又覺得是在北邊掛著,心裏堵得慌,可是又扭不過來。
帶女兒第一次試著做公交,陸小滿出糗了。
問了幾個人都坐28路,她走在最後麵,看前麵的兩個人是怎麼做了,結果人家都是都是舀挎包往那個方盒子上一杵,嘀一聲就行,亞根就不用給錢。她也想這樣來著,可心裏發虛,覺得這事不太靠譜,還是老實點吧,抵了十塊錢給人家司機,司機沒鳥她……
以前都是坐私家車沒覺得,坐了公交陸小滿才發現自己暈車,可能是不適應那種擁擠,吐得是一塌糊塗,眼前發黑,她想,把心吐出來,洗洗不知道會不會好好點。
坐了一站,捂著肚子扯著女兒,就下來了。悠然看著媽媽的痛苦樣子嚇得哭了一直在問“媽媽你怎麼了,媽媽你怎麼了?”
睜開眼睛,她都能感受到來自生活的壓力。
陸小滿更瘦了,想在她身上找肉,除了胸前的那兩坨,恐怕就得去她骨頭縫裏剔了。
什麼事她都要親力親為,還要帶著女兒,她的神經天天都繃得緊緊的,因為在這個有近兩千萬人口的大城市裏,她無依無靠,更沒有退路,她不能讓自己出一點差錯。
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不知生活饑苦的金絲雀。
到底是小孩子,總有調皮的時候,心裏煩躁的她會忍不住想要對女兒發火,麵對她的怒火,女兒總是抬著頭一聲不吭的眨動她純真的大眼睛,水潤的眸子閃動,就那樣看著她的臉。
過後女兒會看著她的臉色認真的“媽媽,你以後為不要那樣子對我話了,我會聽話的,你對我溫柔點吧。”
她的心頭酸澀,不敢看女兒的眼睛,恨不得舀個棍子敲死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發飆。
添置完生活用品,給女兒交了學費,她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很需要一分工作,要不然她娘倆就要喝西北風了。
找房子都不太費勁,想不到想找分合適的工作這麼難。
要還是她女兒幸運,然然進的這家幼兒園還是什麼五星的呢。她隻去問過一次,人家就收了,還照顧農民工,收了很低的學費。上次學校組織,還免費給孩子和家長做了一次體檢,
把她高興壞了,想不到還有這麼好的事。
由於不能坐公交,她買了一輛破自行車,花了事50塊錢,車型類似於山地車,聽收廢品的新車還挺貴。
早上
陸小滿弓腰騎著輛高座自行車,風風火火的把女兒送到幼兒園門口,“嗞”的一聲停車,一腳撐地,毛手毛腳的把把小盆友從前梁拈下來,邊“寶貝,自己進去啊,媽媽有事。”往地上一杵。火燒屁股似的,一磨車頭,蹬上車沒影了
“媽媽再…”沒等小盆友完,媽媽沒影了,天真的眼中滿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