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瑛剛坐起身來,蓋在身上的錦被滑落,白皙的皮膚一下暴露在外。
“這……”似有什麼東西“轟!”一聲在洛瑛腦海中炸開。
自己為何是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洛瑛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昨夜的祭祀在刹那間變成了戰場,自己被景桐所設下的結界排斥出去之後,他試圖尋找南淵,並直奔隱都王城……然後……然後就怎麼也想不連貫了。那些記憶仿佛被摔成了碎片,無論如何也拚接不起來——緩緩落下的緗黃色帳幕,光滑雪白的肌膚,手指穿過的柔順的發絲以及那銷魂的□□……
不對。昨夜,他進王城來找南淵的時候,似乎還帶著一個人。他帶的是……
“吱—”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描金紋黑裳的女子端著一個臉盆走了進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猛地一顫。
昨夜,他帶著的人是青河。
已經不用再往下回憶了,洛瑛已經料想到自己為什麼會□□著身子躺在床上。
青河慢慢走到桌前,將臉盆放下,自顧自地開始梳洗,仿佛床上的那個男子根本不存在。
“我……”洛瑛輕輕吐出一個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女子。
青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慢條斯理地洗臉,挽發。
見她毫無回應,洛瑛也不好再說什麼,也開始穿衣,洗漱。
他們此刻就像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不發一語。
青河對鏡梳洗畢,轉過身來,再次對上洛瑛的雙眼。青河看到,洛瑛的雙瞳竟浮現出淡淡的紫色!
昨夜,那雙妖冶的紫瞳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昨夜,她在那雙眼睛裏完全看不到一絲可以被稱為“人”的影子,那鮮豔的紫色裏滿是□□,與現在正看著她的這雙清澈而好看的眼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竟不敢再與這雙眼睛對視。
洛瑛低下頭,青河那隱藏在衣領處的白皙的脖頸上,幾點深深的紅痕赫然入目。
那個瞬間,他的心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小心而輕柔地撫上她的脖頸:“這些,都是我……”
青河一驚,馬上打掉他的手,後退幾步,仍然不敢與他對視。
“不是你的錯,是紫眼。”青河冷冷道。
“紫眼?”洛瑛有些驚訝。他突然想起,紫眼,正是蝶眼中主□□的那一片。昨天傍晚他被紫眼選中做了宿主,不想卻在當天晚上就被它控製,竟對青河做出那種事!
那樣觸目的傷痕,不知道在她的身體上還有多少,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想象了。
“青河,對不起,我……”洛瑛似有千言萬語,卻在張口的刹那隻說出了幾個字。
“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青河再一次以冷漠的言語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隱都王城現在已經變成了空城,宮女侍衛能逃的都逃了,神殿被毀得不成樣子,景桐,南淵和景和目前還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夠了。”洛瑛走上前去,扳過青河的臉,看著她,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我真不明白,一個女子,在被做了那種事之後是以如何做到如此淡定地說出這些話。”
青河的眼眶,竟有些發紅。
“就算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你一直這樣強忍著,我看著隻會更難受。”洛瑛道。
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洛瑛才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也會為一個女子而感到心疼,感到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