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帶著的人是青河。
已經不用再往下回憶了,洛瑛已經料想到自己為什麼會赤果著身子躺在床上。
青河慢慢走到桌前,將臉盆放下,自顧自地開始梳洗,仿佛床上的那個男子根本不存在。
“我……”洛瑛輕輕吐出一個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女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青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慢條斯理地洗臉,挽發。
見她毫無回應,洛瑛也不好再說什麼,也開始穿衣,洗漱。
他們此刻就像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不發一語。
青河對鏡梳洗畢,轉過身來,再次對上洛瑛的雙眼。青河看到,洛瑛的雙瞳竟浮現出淡淡的紫色!
昨夜,那雙妖冶的紫瞳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昨夜,她在那雙眼睛裏完全看不到一絲可以被稱為“人”的影子,那鮮豔的紫色裏滿是□□,與現在正看著她的這雙清澈而好看的眼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竟不敢再與這雙眼睛對視。
洛瑛低下頭,青河那隱藏在衣領處的白皙的脖頸上,幾點深深的紅痕赫然入目。
那個瞬間,他的心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小心而輕柔地撫上她的脖頸:“這些,都是我……”
青河一驚,馬上打掉他的手,後退幾步,仍然不敢與他對視。
“不是你的錯,是紫眼。”青河冷冷道。
“紫眼?”洛瑛有些驚訝。他突然想起,紫眼,正是蝶眼中主□□的那一片。昨天傍晚他被紫眼選中做了宿主,不想卻在當天晚上就被它控製,竟對青河做出那種事!
那樣觸目的傷痕,不知道在她的身體上還有多少,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想象了。
“青河,對不起,我……”洛瑛似有千言萬語,卻在張口的刹那隻說出了幾個字。
“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青河再一次以冷漠的言語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隱都王城現在已經變成了空城,宮女侍衛能逃的都逃了,神殿被毀得不成樣子,景桐,南淵和景和目前還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夠了。”洛瑛走上前去,扳過青河的臉,看著她,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我真不明白,一個女子,在被做了那種事之後是以如何做到如此淡定地說出這些話。”
青河的眼眶,竟有些發紅。
“就算這件事不是我的錯,你一直這樣強忍著,我看著隻會更難受。”洛瑛道。
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洛瑛才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也會為一個女子而感到心疼,感到難受了?
終於,從青河的眼中落下一滴清淚來。之後,便止也止不住地一行行往下落。
無限的內疚與自責在洛瑛的胸中終於膨脹到極點,他忍不住將眼前的女子擁入懷中。
青河將頭埋得很深,她在流淚,但卻沒有聲音,她哭的時候連聲音都吝嗇。她在流淚,隻有洛瑛知道。
已是辰時,隱都空中的陽光再次被陰雲遮擋,又是一如既往的陰沉天氣。洛瑛與青河趕到神殿的時候,這裏早已是滿目蕭條,誰會知道,這座神殿在昨夜還是那個舉行盛大祭祀的華麗神殿,而誰又會知道,他們的一城之主,竟在一夜之間化為一堆灰燼。
空曠的大地上,一個白衣人負手而立,食指上的銀戒在隱都陰鬱的天空下暗淡無光。
“南淵大人?”洛瑛輕喚。
“洛瑛,青河?”南淵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