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歲的薑振廷老臉不用說是麵上無光的,他到底是低估了顧顏涼,那女人心思夠狠,季承淵亦是。
“薑總,我們之間的賬確實需要好好算算,這樣看來上一次倒是我處理的太仁慈了。”
季承淵的話仿佛淬著冰,讓薑振廷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承淵,中年男人的眸子犀利,但已經是難掩的蒼老,帶著些許的渾濁,果然是後生可畏。
“季先生,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死咬著,試圖裝傻。
“我妻子潑水讓你醒醒腦子,看來沒什麼效果啊。莫思喻可是什麼都招了,你知道她為什麼招嗎?”
季承淵賣了個關子,他是不會當著這些人的麵說莫思喻愛上他的弟弟季勒言,莫思喻做夢也沒想到季勒言會替顧顏涼出頭……
“吉安市你放藏獒,如今這是打算演瘋狗?薑總,你做什麼總裁啊,改行演戲更適合你。”
季承淵的嘴吧向來毒辣,一番話說的薑振廷臉上青白交錯,像極了水彩畫的調色盤。
“我沒有,季先生你這麼說我也無從辯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季承淵笑了,這個男人的一個笑往往會有很多種意思,此刻他是譏笑,敢做不敢當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丟人!
但季承淵遠比眾人想的要猖狂:“辯解?你不用辯解,我說你有罪那就是有罪,你解釋也罷,不解釋也罷,我都給你定罪了。”
說完他謔的站起來揪住了薑振廷的衣領,這副樣子看的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誰敢勸啊,唯一能勸的、敢勸的也就隻有顧顏涼。
但是她正一邊喝水,一邊欣賞……
顧傾心一隻手挎著薑振廷的胳膊,她是個孕婦,丟臉卻也不等不支撐住薑振廷,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有些許的顫抖。
人啊,可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顧傾心的心裏也是苦不堪言。
季承淵根本不給大家反應的機會,就聽到“砰”的一聲,隨後是一聲慘叫,他劈斷了薑振廷的胳膊。
突然吃痛,薑振廷整張臉都扭曲了,疼的冷汗直冒。
季承淵拍了拍自己的手,隨後又在白襯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手上沾了汙穢的髒東西一般。
這動作很羞辱人,尤其是薑振廷這種在蘭安市有頭有臉的人。
“薑總,斷胳膊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是跪下跟我妻子道歉我會考慮放過你。否則——或許我應該考慮打斷你的腿,這樣你腦子才會清醒,才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季承淵多狂傲啊!但沒人敢勸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隻要顧顏涼這個季太太不求情,季承淵是不打算住手了。
季承淵擦了擦手之後再次揪住了薑振廷,這次顧傾心是徹底嚇懵了,她看著眼前的季承淵,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這般懼怕,但季承淵卻可以。
她的雙眸眼神有些空洞,那般的不聚焦。她一隻手狠狠的拉著薑振廷,那意思很好懂,她希望薑振廷認錯,就算不下跪,但誠懇的道歉是必須的。
季承淵這樣的人,高高在上,倨傲清貴,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任何人安插莫須有的罪名,顧傾心在心裏哂笑,這時候的她倒是選擇相信季承淵,也不相信薑振廷……
可真是好笑啊!
薑振廷哪裏會下跪,別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了,就是有破銅爛鐵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顧顏涼下跪的。
“顏涼她還要叫我一聲姐夫……”
薑振廷這話沒說完,就被季承淵狠狠的砸了一拳,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分外的慘烈。
姐夫?就憑你也配?
這一刻就連顧傾心都不敢用姐姐的身份去求季承淵,她跟顧顏涼這姐妹在之前可連陌生人都不如。
更何況是薑振廷,還不算姐夫呢,就算是姐夫,羞辱小姨子又算什麼事?難怪季承淵要揍他。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眾人也不由的麵露鄙夷之色。
季承淵拉著薑振廷,直接就把他按進了盛著紅酒的桶裏,原本一整桶的紅酒如今隻剩下半桶,他狠狠的將薑振廷按進去,一邊命令ron:“添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