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有微笑和體貼,這種體貼或許是出於對她的愛,亦或是出於愧疚……
季勒言下意識的不願意深究。
“睡醒了?”
顏涼點了點頭,含糊的“嗯”了一聲。
“我喊了醫生過來,午飯的時候你吐得厲害,我讓醫生幫你看看,他也擅長中醫,把脈什麼的瞧一瞧,我也好安心。”
為了季勒言安心,顧顏涼也是沒辦法拒絕的。她的身體狀況她很清楚,無非就是貪睡,容易疲乏,但她健康著呢。
顧顏涼和季勒言一起下樓,然後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家庭醫生,她淡淡笑著,那醫生倒是對顏涼十分熟悉了,車禍後她在別墅靜養,他作為季勒言的私人醫生沒少進進出出。
醫生笑得十分和潤,“太太,下午好。”
“徐醫生,麻煩你了。”顏涼笑著點頭算做打招呼。
徐醫生笑容愈發的深了,“不麻煩,不麻煩。”
顧顏涼在他側邊的單人沙發處坐了下來,很配合的伸出了胳膊,任由徐醫生把脈。
徐兆騫將手覆在她的手腕上,精致纖細的手腕處觸上去有絲絲的涼意。
片刻口,徐兆騫的眉挑了挑,當事人顧顏涼倒是很淡定,但季勒言卻是莫名的有些緊張。
他開口問道:“兆騫,太太怎麼樣?”
徐兆騫不是第一次見季勒言為她緊張,但每次見他這般過度緊張,徐兆騫都覺得莫名的有喜感。
他收回把脈的手,笑出了聲,這樣子的徐兆騫把季勒言和顧顏涼都笑蒙了。
“喜事啊!季先生,恭喜您啊!太太這是有身孕了!估摸著也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顧顏涼說不上是忽然驚訝,還是驚喜,但她抬頭看了一眼季勒言,發現他笑了,但笑得似乎有些勉強。
……她是季勒言的妻子,但他們似乎缺少熟悉感,或許是因為她失憶了,所以出奇的敏感?難道他不喜歡這個孩子?
男人自控力向來不錯,很快就收起了驚訝的神色,衝著顏涼笑得宛若三月春風,甚至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顏涼本能是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無奈被他抓的很勞,他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啄了一下,那一吻,顏涼覺得過於灼人,似乎要將她的背燙傷一般……
“顏涼,你聽到了嗎?孩子都一個多月了,你可真是粗心大意的母親,還好車禍發生的時候你和孩子都沒有出事。”
我們的孩子這種話季勒言暫時說不出來,那個我們讓他難以啟齒,他在心裏安慰自己,他可以做到平和,可以做到喜悅,但他還需要時間去接受“他們”的孩子……
“顏涼,你想過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了嗎?”
顧顏涼眨著大眼睛,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名字,她輕聲開口,“季開顏……季開顏,喜笑顏開,這個名字讓我覺得莫名的熟悉。”
☆、35 近妻情切
紐約的初春寒意料峭,季承淵給季勒言打電話的這一晚,季勒言站在陽台上手插在褲兜裏。他掌心裏出了一層汗……
汗浸濕了手裏金屬材質的打火機,就在午飯時間他答應顧顏涼戒煙,而這會兒煙癮犯了,難受是必然的。
電話裏季承淵的聲音帶著怒和疲憊,“季勒言,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不是你把顏涼藏起來了?”
季勒言薄唇緊抿,暗黑的夜襯的他越發的寂寥。
“不是!”他剛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一陣寂靜。
“勒言,對她好點。”說完季承淵便掛了電話。
季勒言冷峻的麵色終於出現了一抹龜裂……
他下意識的去衣服口袋裏掏煙,下意識的動作摸空之後是濃濃的負麵情緒,夾雜著不安定。
他啪的一聲將打火機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伴隨著開門聲一道響起。
是顧顏涼!
她看著動怒的季勒言,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懼怕,端著咖啡的手不由的也晃了晃。
季承淵起先懷疑季勒言,到後來在億禾集團看到了季勒言之後又把心底的懷疑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