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2)

白色的衣衫,大約靠近心髒處兩寸的地方,連著皮肉被燙成梅瓣的形狀,手指撫上周圍的皮膚,盡量不去觸碰傷處,低喃道:“這是你欠我的。”

斂去白日的戾氣,此時的他沉寂的就像是一汪寒潭,淡漠而平靜,就這樣默默地將她望著。

就在東方晗雪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就要悲憤而死的時候,他終於動了動,鬆開手,把她放了回去。

她剛鬆了一口氣時,卻又被扶起身來,他輕而易舉地拉近了她,手裏此時多了個精致的小瓷瓶。

撥開瓶塞,手指撚了些藥膏在上麵,掀開了她的衣裳,

就在要觸上她肌膚的那一瞬,懷中的人旋即睜開了眼,原本清亮的眼睛此時滿是恨意,一把拂開了他的手,小瓷瓶頓時落在幹草堆中,咕嚕嚕地轉了一圈。

他仿若知道會有這一幕,並不吃驚,拾起小瓷瓶,掏出懷中的錦帕仔細地蹭了蹭,手指蘸了藥膏,繼續完成剛才的動作。

東方晗雪用力一推,從他懷中掙了出去,“別再我麵前假惺惺的,我不會領你的情!”

他把她扳了回來,麵無表情地把她固定在懷裏,側臉輕貼著她的,淡淡道:“別動,我不想傷你。”

“瘋子!”東方晗雪沒好氣兒的低咒了一句,

他的目光恢複了平靜無波,在那裏默默地替她上藥,小心翼翼地包紮好傷口。

趁他收拾傷藥的瞬間,她忽而抬手,一把摘下他臉上的麵具。

熟悉的麵容頓時出現在眼前,雖然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但仍想要證實心中所想,可為什麼在看到時會是這般失望?

眼前之人有著最文雅俊美的相貌,那舒展的眉目,仿若在暗處翻開大片姣白的花瓣,於潔淨之中漂浮著抑鬱而又空靈的美。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著這世間最冷硬的心腸,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次次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淵,也同樣是他卻又一次又一次地想她施以援手,以至於連她都弄不清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曾毫不猶豫地推她落水,卻又在她饑腸轆轆時助她入城,他在暗巷中把她救了出來,卻又殘忍地在她身上烙下那屈辱的烙印。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又是以怎樣的心態來麵對她的?難道隻是在跟她玩一個欲擒故縱的遊戲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人實在是讓她佩服地五體投地,他該有多狠的一顆心?竟能夠如此反複地踐踏一個人對他的信任?

她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旋即笑了起來,但是這笑容卻又好像是他從未看到過的,那帶著一絲失望,一絲心酸,一絲決絕的笑意瞬間把他激的潰不成軍,

“果然是你,南,宮,!”她如是說著。

那一刻,他知道有什麼東西碎了,而且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剛才他明明能躲過她的手的,但是,他沒有,

他很想看看她知道一切後將會是怎樣的神情,可他在對上她目光的那一刻才知道,什麼是心碎和絕望……

他們是注定不會在一起的,所以他這次也給自己找一個離開的理由,隻有這樣他才會死心,才會不帶任何依戀的轉身離開……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她笑望著他。

“如你所見,我無話可說。”他凝視著遠處,淡淡道

“嗬嗬”她麵色煞白,一片氣苦,咬緊朱唇,抬起手用盡全力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偏著頭,白皙的麵頰上赫然印著五個鮮紅的指印,方才東方晗雪揮手時用指甲狠狠地刮了上去,因此也在他臉上留下了一條條血紅的抓痕。

“滾!!”她大吼一聲,慘白的麵容竟因為激憤而漲得通紅,她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吼著。

他麵無表情的起身,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忽而麵色慘白下去,咬緊了嘴唇,顫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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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安神香的香氣彌漫著整個房間。

南宮一臉疲憊地靠在軟榻上,閉著眼小憩。

司馬文浩傾下`身子,嘴角勾笑,指尖摩挲著手裏的青瓷杯,目光炯炯地望向軟榻上的人,聲音中夾了笑,打趣道:“昨晚可是累著了,今天怎麼這麼沒精神。”

榻上的人呼吸淺淺,依舊沒有一絲動靜,仿佛睡著了。

司馬文浩撈起桌上的茶壺往杯裏麵蓄了水,水微黃,淡淡的清香,沉在杯子底,碧綠通透。

25【南詔來使】1

哀怨地抱怨了一句,“唉,昨日對待那人倒是熱情似火,怎麼換了我就變成這般冷冷淡淡了?”

“你說什麼?”閉目養神的人倏然睜了眼,一下捉住他的前襟,怒目而視,“你再說一遍!”

司馬文浩倏一抬頭,才發現他的臉上赫然印著五個鮮紅的指印,詫異的同時卻對上他赤紅的眼,

昨日離開時還好好的,怎麼他剛離開就弄成了這摸樣?

司馬文浩被他弄得呆愣在當場,杯中的茶水也撒了大半,全都潑在了他的衣衫上,但他恍然未覺,仍死死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