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雞看著就肥美,冬瓜盅聞著卻也鮮香,而這玫瑰酒焗乳鴿麼到也滑嫩……
唉……
他摸了摸肚子。
隻可惜現在還有比吃飯更令他頭痛的事。
見他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南宮玥一臉和藹地望著他:“既然早就餓了。那為何不吃?”
赫連清歌又歎了今日的第八十聲氣,一雙眼在朦朧的燈光下,漸漸暗淡下去。
主要是現在他心頭想的,卻是如何能讓小雪雪將他給留下來,而他哪兒還有心思想些其他的?
“怎麼,如今卻是知道犯愁,想著回來了?”南宮玥收回了眼神,正了正色,道:“可是在外麵顛簸夠了,還是因為……身上沒錢了?”
赫連清歌掀著眼皮瞧了他一眼。知道南宮玥現在在怪他,怪他沒有跟他們一起同甘共苦,怪他在小雪雪嘴痛苦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
“我知道你怪我,”他憂愁地睨了他一眼,“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而當初憐月吞並北楚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就連北楚百年來的世家大族都在朝夕間被他消滅了。若不是我逃得快,你以為我還會活著回來麼?”
南宮玥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而後低眉悠悠地道了句:“那你敢說你當初走了時候沒拿公主府的一分一毫?”
“……”
赫連清歌一時安靜了,垂著手臂低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一時無言以對。想不到如今連南宮都知道的這麼清清楚楚,那小雪雪……豈不也都知道了?看來他想回來的願想。還真是難於登天!
南宮玥斜一眼他,蹙起眉頭:“你若是純粹為了自保逃了出去,我到不會說什麼。但你在逃命時犯得著帶著一堆阿堵物麼?”他到也不嫌重的慌!
“可……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良久,赫連清歌冒出這樣一句話。
南宮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甚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同你的古董過日子去?”他眼也不抬地夾起菜咬著,“當初你既然選擇遠走他鄉如今怎麼又回來了?”
怔了怔。赫連清歌小聲地咕噥了一句:“若不是把東西安頓好了,我又怎能放得下心。又如何能安心來西秦找小雪?”
“那如今聽你這麼說是安頓好了?”南宮玥執起酒盞,抬起放在眼前打量了一轉,隨之仰首入喉。
一提到這個,赫連清歌便一陣肉痛,當初他明明把東西都轉移出去了,隻是想不到的是在半路憐月的人竟生生殺了出來。他們不但將他的東西給盡數劫走了,竟然還派人追殺他,若不是他仗著輕功好,跑得快,現在隻怕連小命都沒了。
他耷拉著腦袋,小聲道:“南宮,你能不能幫幫我?”
南宮玥側首瞥了他一眼,“這你可找錯了人,求我還不如去求晗雪,隻要她同意了,你自然可以留下。”
他一聽,便覺見到了一絲曙光,眼前一亮,湊身坐到他身旁:“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南宮玥將酒盞擱在唇邊,淡淡的酒氣浸潤了雙♪唇,他一頓,緩緩道:“如果我讓你忘了這一切,讓你回西晉去,你會聽嗎?”
“當然不能。”在他探尋的眼神中赫連清歌輕輕開口,“如今我既然來到蘭影宮了,說什麼也都不會再回去。”他眼中的堅毅一晃而過,埋首扒起了飯。
南宮玥好笑地看著他,“方才不還是死活不吃的嗎,這才剛過了多久便知道餓了?”
“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扛過小雪雪那一關?”說完立馬垂頭,繼續大吃特吃。
南宮玥慢悠悠地撈起桌上的絲巾擦了擦嘴。剛才赫連清歌眼中一閃而過的光彩,他也在曦兒的臉上見到過。而曦兒的事畢竟擺在那兒,所以如今他要回來卻也不會太容易。畢竟一齊在公主府裏呆了這麼多年,所以他不由善意地提點他一番,防止他重蹈覆轍。
“曦兒他前段日子回來時可吃了不少苦,現在可還在床上躺著,你最好也……咳咳,做好心理準備。”
…………
來到東方晗雪寢宮時,恰巧有個人剛進去,赫連清歌站在門邊,複又歎了口氣。不住地向裏望了望。
屋裏很安靜,燭火柔和的恰到好處。
南音立在一旁,垂首和東方晗雪說著什麼,東方晗雪沒答,靠著椅背坐著,就著一盞燈翻看手上的冊子,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由於南宮玥的輔助,在曄都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大半的產業都歸於她的名下了。而綜合下來,不出一年也算小有所成了。
不過就在這個月。在西秦突然來了一個富商,叫蔡泓。不出幾天便以出手闊綽而聞名全國,一來就開商鋪搶生意。而他走的路子,和她們很像,兼營各業,因為價格便宜,又舍得砸錢。沒多久便混得風聲水起,強了她們很多生意。因而當她看著賬房合計後的賬本,竟發現她們現在竟然還出現了虧本的狀況。
東方晗雪蹙著眉問道:“這蔡泓是什麼來頭?”
對於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了,既然不能收為己用,那也隻能成為最大的敵人,若是在這個當口。出現了這麼個勁敵,那情況卻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