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2)

複心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沈易帶到達的身邊,有獸神保佑的神使一定可以救自己的老朋友。閉眼回想血肉模糊的達,“較大的傷口有四處,肋下、手臂、大腿還有肩膀,”已經給達抹了沈易給每個小隊準備的傷藥,所以“肩膀和肋下傷勢較重,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可是現在一搬動又撕裂了。”

沈易倒吸一口氣,情況危急,沈易剛抬頭,就見禹看向他,示意自己可以護送他前往,沈易感激的笑了笑,轉身進了營地收拾必需藥粉。

“易易,”尼聞訊趕來,幫著沈易收拾東西,還沒忘了提醒他關鍵的事情,“咬傷達阿叔的是黑毛獸,它們的牙齒十分尖銳,所以撕咬的傷口較深,就算自我治愈能力強大的獸人也不能短時間好起來。”所以處理起來比較麻煩,好多獸人也死在它的嘴下。這句話尼不敢說,現在說這個事實簡直是雪上加霜。

沈易點點頭,拿起行李和竹子編製的藥箱走到門外,回過頭:“謝謝,我的朋友。”一句話比不了千金重,可是對於一向重情重義的獸人來說比什麼都悅耳。

納和禹見沈易出來,迅速的化成獸型,沈易也沒多說什麼話,默默的被禹用尾巴卷到背上坐好,像風一樣快速向著沈易牽掛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納和禹默契的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惕,沈易也不安的看著飛快掠過的樹叢,好像裏麵會出現一些什麼可怕的東西。還好,獸神沒有太阻攔他們的腳步,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沈易終於見到了在昏迷中的阿爹。

借著明亮的火光,沈易清楚的可以看見被包紮過的傷口,其他的被軟布包裹下還看不出什麼,但是肩膀和肋下卻在滲血,軟布本來的暖黃色被濕漉漉的血染的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沈易用手指覆上達的傷口,換來的是獸人難受的蹙眉。

“一直止不住血,”負責照顧他的人告知沈易這個殘酷的消息,流失太多寶貴的血液,就意味著達離死亡越來越近。“雌性該怎麼辦?”是啊,該怎麼辦?

沈易坐在達的身邊沉思,在現世止不住血要怎麼辦?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立即站起來,拉著達身上的布料,問道:“這是哪來的?”有布就有絲,有絲就有線。

獸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一下子有了活力的沈易,“這是部落裏的。”

“不是問這個,”沈易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世的棉線是用棉花紡出來的,蠶絲是蠶吐出來的,亞麻是一種植物搓出來的。“就是這個線……”

“易易你要的是這個嗎?”一直在旁邊的禹不知什麼時候手上拿著一棵植物。外形像現世的蘆薈,但是沒有蘆薈葉兩旁的尖刺。“這是麻,搓出來會有一條一條的,嗯,你說的線。”禹把沈易手拿起來,將植物放在手心裏。

沈易把手中的植物顛來倒去也不知道怎麼產生麻線,又不敢輕易嚐試,隻好再次求救禹,“禹,線要怎麼搓出來?”將植物還給禹,沈易抱著手在一旁看著。

禹搖搖頭,“這是雌性要學習的,獸人不用學習,你不會嗎?”族裏大多數雌性在成年之前都要學習這門技藝,沈易之所以沒學,恐怕是因為一直在亞拉那邊學習當祭司,而隻有祭司才可以不用管這些活計。

“我會。”之前照顧達的那個獸人端著一些工具過來,“我小時候一直幫阿爸做這個。”他的阿爸是全族有名的織布師傅,有時候忙不過來就讓他來幫忙搓麻線。

沈易一副得救了的表情,認真的看獸人用骨刀還有類似剪刀的東西解剖麻,剝去外殼後,將內裏扔在一邊,開始用力的搓外殼,汁水漸漸的流出來,植物纖維也變成了一條條細絲狀。

拿著手裏的麻線,沈易的手不住的發抖,讓獸人燒好的清水還有要準備的骨針都放在旁邊。深吸一口氣,緩緩揭開了被血染紅的布,傷口像一頭野獸張著有死亡氣息的大嘴,沈易已經無法捏住布,閉起眼睛又睜開,用布沾了些熱水清洗傷口,充當助手的禹拿起竹筒裝的藥粉遞過去,沈易接過,灑在傷口的裏麵,達難以忍受突如其來的疼痛隱隱的呻[yín]起來。

“阿爹,不要擔心,你會好起來的。”沈易摸摸達皺起的眉心,信心十足的說道。

用骨針穿好線,學著紀錄片裏外科醫生如何縫合傷口,一針下去,達就開始本能的扭動,沈易連忙喊道:“按住阿爹!”幾個旁邊的獸人迅速上前一把按住達。

“對了,花椒、花椒拿來。”花椒可以暫時麻痹神經,緩解疼痛。

用布沾些花椒水擦在傷口上,又繼續下針,果然達沒有之前那麼抗拒,沈易鬆了一口氣,繼續顫唞著為阿爹縫針。

“好了。”禹輕輕撥動沈易額前被汗弄濕的頭發,一個吻印在露出的額頭上。“易易,你恨棒。”不隻是用匪夷所思的方法止了血,更重要的是在麵對自己的親人受傷的事實麵前,還可以冷靜下來。

“阿爹現在除了失血過多外,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怕的是他……”沈易再也堅持不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易易!”禹焦急的叫著沈易,用手接住了沈易癱軟的身體,輕輕的放在達的旁邊,“你睡會兒吧,達阿叔我替你守著。”禹就勢坐在了沈易和達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