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漸漸來到,韓冰穿上了所有可以能夠禦寒的衣服,上到圍巾帽子,中到厚毛衣,下到棉毛褲,盡管這樣,她還感覺寒風跟她有仇似地,一絲絲地侵占她溫熱的體溫,直到手腳冰涼,鼻尖發酸。

長長的劉海被風遮住眼睛,她看不見前方的路,用帶著手套的手理理額間的頭發,前方,袁嬸正和傻蛋在巷口爭著什麼,呼嘯的風,將幾個尾音傳到韓冰的耳朵。

從傻蛋發紅的臉上,袁嬸緊緊抓住兒子的手臂間,韓冰無法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傻蛋,幹嘛啊?讓袁嬸這麼生氣?”

韓冰儼然成了袁嬸此刻的救命稻草,急急地抓著韓冰的手說到:“你快替我勸勸他,他這性子。。。。。。哎。。。。。。”

“什麼事啊?袁嬸,別急,慢慢說。”

“他女朋友的爸爸忽然中風了,我讓他去看看,他不去,這不正和我扭著呢。”

“她還不是我女朋友,見過幾次麵就是媳婦了?我今天上班可重要的,我師傅帶我正實習呢,哪有時間?”

“傻蛋,這就是你不對了,不管怎麼說,人家家人病了,你去看看可是應當的,就算現在不是你媳婦,說不定哪天就是了,有你這樣做女婿的嗎?去看看吧。”

沉吟半久,傻蛋接過袁嬸手上的一袋瓶瓶罐罐,氣呼呼地說:“好,我聽韓丫頭的話,我去,不過,別指望我在哪裏說什麼好聽的話,那些話,我可說不出口。”抬腳就準備向著巷口走去。

“行,行,行,祖宗,隻要你去,隻要付家的人知道你去了就好了。袁嬸衝著他的背影大聲說著,然後對著韓冰:“韓丫頭,看來以後,還要你多說說他,你看,我說了半天,他都不理,你就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主意,到底還是讀書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有見地啊。長大後,你還了得?”

“那有什麼啊?說不定就是他本就想去隻是找不到台階,我一說,他就順著台階下來了。別把我說的那麼偉大。袁嬸,我上學了,嘿,傻蛋,你等等我啊,我們一起坐車啊, 你不是要去公車站嗎?”

傻蛋回身,狠勁地點點頭,裹緊厚棉衣,將腳下的石塊踢出老遠,韓冰快速跟上,兩個身影融進了呼嘯的寒風和上班的人潮中。

袁嬸站在風口,凝視好久,被風吹起的亂發,鬢角灰白。

公交站裏,人頭攢動,傻蛋踮起腳尖瞧著公車來的方向,□的頸項間喉結突出,韓冰望著他單薄的棉襖,沒怎麼細想,就將自己的藍色格子圍巾拽了下來,遞到他的手上:“圍著吧,你這個樣子去見老丈人,豈不讓人笑話?帶著吧,增加一點風度。”

“那可不行!那你會冷的。”

“今天你的風度重要!來圍著!”不由分說,韓冰扯過傻蛋的衣領,傻蛋沒防備,身子慣性地跌進她的懷裏,韓冰順勢將圍巾緊緊地圍上他的衣領,仔細地瞧了一會說:“嗯,很好,你很帥!”

“真的?不是唬我的?”喜出望外,傻蛋的聲音高出了幾十個分貝,惹得周圍的人,對著他們投來的眼神中,有了更多的意味。韓冰使勁點點頭,衝著他招招手,踏上了去往常青高中的班車,傻蛋抓著圍巾,好久都不願放下,鼻翼,使勁地吸著屬於韓冰的氣味,感受著圍巾上還殘留著韓冰留下來的溫度,一寸寸地浸入他的每個細胞,每根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一些~~~~~~

5

許遠山為什麼會答應韓福生的請求?又為什麼去關注照顧一個黃毛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