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位置,我去拿菜去啊。這麼多啊,早知道就多來了,真有食欲。”

“那是,如果你天天來的話,我估計我也會破產。”

“小氣!不理你!”推推他,將手袋塞到他的懷裏,自顧自地走到了搶食的行列中。

許遠山搖搖頭,忽然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傻蛋和高潔,他猶豫著,是不是該去打打招呼,或者,一起坐坐?

高潔在韓冰一進門就看見了她,她心神不寧的樣子,讓正在打電話的傻蛋有點錯愕,順眼間,他也看到了嬉笑打鬧親昵無間的他們。

這樣的見麵場所遇到了,該怎麼辦?是一起雲淡風輕地說聲又見麵了?還是假裝著避開,再當一次躲進沙堆的鴕鳥?

都很無奈,都很憋屈,都很心痛。。。。。。

還沒等傻蛋理清微微混亂的思路,許遠山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公式化的微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器宇軒昂,氣魄出眾。

還能怎麼想傻蛋不知道,唯有掛起假麵具,依然配合入戲。

他站起來禮貌地握握他的手,他懷裏的女仕包,讓他眼裏刺著疼,心猛然又被利刃給無情地剮著,皮肉淋漓。

“許老總啊,好巧啊?”高潔尷尬地笑笑,將頭發抹到耳後,戳起一口冰激淩,慢慢地放進嘴裏,尷尬地笑笑。

“是挺巧的,找到工作沒有?”關切地問問,許遠山脫下外套,露出淺灰色的細羊毛衫。

傻蛋的心裏更加像鑽子鑽著,他覺得:自己的機會真的越來越小了。

“我以後要讓你天天都有淺灰色的毛衣穿,因為我爸爸很喜歡,所以,我也很喜歡。。。。。。”

這句話是韓冰講過的,隻是,現在,穿淺灰色毛衣的人,卻不是他。

他假裝著沒看見,低頭喝口咖啡,味道淡淡地在喉間潤滑下去,卻在胃覺中瞬間放大,酸澀難咽,苦澀難當。

原來,自己曾以為還在原地,卻不知,都已走遠,回頭時,彼此近在眼前,卻已是遙不可及,觸摸無能。

“這不正和我的老板吃飯嘛,沒想到就遇到你了,韓冰呢,沒來啊?”高潔故意問道。

“這麼多好吃的,哪會少得了她,呐,在那邊和一群大媽搶菜呢。”指指正埋頭將大夾子插進一盤大魷魚的她,似有若無地笑笑。

“看來,你們很恩愛啊,什麼時候結婚啊上大學那會,她就沒有一天不提到你的。”

“是說我怎麼怎麼不好吧?在她的嘴裏,我整個就一資本主義外加囉嗦分子。”

“嗯,不錯,這你也猜得出來,看來你們默契不少啊。”

“那是,也不看看在一起多少年了?我想想。。。。。。”許遠山故意皺緊眉頭,忽然拍拍頭:“都快九年了,時間真快啊,那會她還是一個黃毛小丫頭呢。咦,袁老板,你認識韓冰也不短吧?”

“我嘛,差不多吧,和你,大概就早那麼半年而已。”傻蛋不再說話,埋頭看著餐飲介紹單,其實,他是努力想要回避許遠山意義深遠的眼神,故意刁難的問話,還有自己那即將噴薄而出的淚水。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對手,他能比的過嗎?

“別再氣勢上先輸了,你這孬貨!打起精神來!”義父經常這樣吼他,所以,他要振作,不能輸在這個男人麵前,特別是韓冰在場的情況下。

咬咬下嘴唇,傻蛋抬起頭,瀟灑地將菜單放到一邊,閃眼間,韓冰已經端著滿滿的兩盤詫異地望著許遠山。

“坐下嘛,我有那麼好看嗎?眼睛都瞪圓了,難得遇到老熟人。。。。。。”接過盤子,許遠山拉著她,故意讓她坐到傻蛋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