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世外桃源。從裝修,整理,甚至修壟院內的田地,哪樣不要錢,哪樣缺得了錢?

本來不打算叫這名的,可是,許遠山說:“這名比起那些鮮啊美的酒店,聽起來有人文氣息不露俗套,知道這名的,一定想去領略一番,這名很好,就這麼定了。”

“不覺得很俗嗎?當今社會,哪來的淨土?哪來的世外桃源,哪來的烏托邦?”

“正因為缺少,就會越加向往,不是嗎?人嘛,都希望喜歡某些不尋常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獨具一格。”

“個性,那是個性,或者說。。。。。。品味?”

不知怎麼的,韓冰忽然想起來傻蛋那品味高到雲端的海鮮酒樓---賞月居。

開業兩個月,韓冰算了算,除開成本,基本還算持平。開端如此,不能不說算是成功。

她開始■

也許,是自己的小餐館太另類了?讓別人感覺自己不屬於現代的一份子?

那樣的話,說明自己的店,真的深入人心了。韓冰心裏更加得意起來,和食客們相談也更積極和風趣了,現在的她,覺得每天認識不同的人,接觸許多從沒接觸過的事物,她充滿了樂趣。

比如:小名叫‘王猴子’的其實是個脂肪嚴重超標的人;叫‘嚴駝子’其實長得很高,背一點都不駝;甚至一家化工廠的老板居然叫‘鹽酸狗’。。。。。。

外號總有它特定的淵源,韓冰每次都會好奇地詢問那些名不副實的綽號的來曆,而每次,在酒桌上,食客們也樂意互相調侃,彼此詆毀。

許遠山晚上來了,今天,心情明顯不太好,緊繃著臉,一來就躲在臥室裏,半天也不見下樓。韓冰瞧了好幾眼,就連今天最好笑的話題,也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還沒上樓,她就聞見了一股刺鼻的煙味,這樣的許遠山,是她好久都不曾見過的,自她明確表示不喜歡他抽煙來,這是一年後他的第一次故態複發。

皺紋在斜陽中,有了更多的滄桑,不再年輕的臉留下太多歲月的磋磨,淺灰色襯衣,是韓冰特意為他淘選的樣式,今天,卻多了一份滄桑和慵懶。

這樣的他,在她身邊,從未離開,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她回頭,他總在那裏,張開他溫暖的胸懷,迎接她的悲或喜,愁或煩。

韓冰凝視好久,直到斜陽的最後一抹光線消失在他的眉間,陰影籠上臉頰,她忽然說:“我們結婚吧?”

顯然許遠山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來由的吼道:“說什麼呢?這個時候,結什麼婚?”

“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的嗎?”坐在他身邊的靠椅上,感覺腰背酸得厲害,她自然地伸伸腰背。

“有點累吧?坐過來,我捏捏。”速度不急不緩,力道不輕不重,她滿足地閉著眼,晚風吹來,花香陣陣。還未歸家的孩子,正被家人溫暖的召喚。

“那是以前,現在可不行,你事業才起步,再說。。。。。。你那傻蛋每天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家呢,你不在,他都在我眼前晃悠好多次了。”

“是嗎?你不理他就是了。”

“能不理嗎?今天,他還到浣紗路問起你這裏的地址呢,幸虧老孫的兒子機靈,沒和他說。”

韓冰腦海中閃現了那個讓她順便送信的老頭,一身黃色的軍服,簡單幹淨,一張世故的臉,寫滿故事,“怎麼就換成老孫家兒子了,老孫呢?”

“早去世了,我沒和你說過嗎?”捏捏她的後背,韓冰怕癢,慌忙收收肩胛,許遠山不理她,抓過她的肩頭,使勁揉著。

轉轉腦袋,她回過身,撅著嘴撒起嬌來:“哪有?這樣的小事,你才不屑說呢。”

“怎麼就是小事了?老孫在恒遠看門都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大概我事多,忘記了吧。”望著不遠處的小山峰,許遠山感慨著:“這麼多年了,現在我才覺得有點累了,年歲不饒人啊。”

“你怎麼了?今天有點傷感啊?恒遠有問題了?臉色這麼不好?”

“沒有的事!就是有點累。”掐掐她日漸瘦削的臉:“如果不是你那傻蛋哥,我的日子估計也會好過點。瞧你。。。。。。也瘦了,這老板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得要承受多少壓力啊,可是,總有那些不怕死的人一撥又一撥的創業,破產,周而複始,循環不絕。”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圍城理論。”

。。。。。。。。

那夜入睡時,韓冰隱約中聽到了枕邊人的好幾次歎息,迷糊間,她隻是緊緊地抱著他,感受彼此都已熟悉的氣息,享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