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他所留下的鏡月閣也依然是南方武林的霸主,所以沒有人能夠忘記這個名字,縱然是不算江湖中人的朝顏,也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朝顏有些驚詫,謝初語卻看著這間屋子,平靜的開口解釋道:“二十多年前,牧和在與司空清約戰之前並非是毫無準備,他一個人來到了斬月峰外的這個地方建了這座木屋住下,然後在此地修行了數月。”謝初語說到這裏,似乎又有些感懷,“牧和的成名絕學,當初就是在這裏自己領悟出來的。”

這些侵染了年月的故事,總是帶著幾分傷感,當年在這裏悟道的高人早已經不在於人世,而這處房屋也因此空置下來,如今成為山野裏荒涼的點綴,再無人知曉其來曆。

想到此處,朝顏不覺再次往謝初語看去。

一身男裝的謝初語感覺到朝顏的視線,回頭朝他笑了笑,笑意卻帶了些灑脫。她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朝顏不解其意,卻順從的點了點頭,與謝初語一道往屋內走去。

這處屋子外麵看來破敗,內中也沒有好上多少,屋頂早已經破損,所以山野中的雨露自然也都浸進了屋中,桌椅與房中唯一的石床上都帶著溼潤,甚至長起了青苔,朝顏極少見到這樣髒亂破敗的屋子,聞到屋內的黴味,不覺也微蹙了眉頭,謝初語毫無所覺般在屋中四下看著,最後到了屋中一處原本應當是書架的地方。

那書架上自然沒有書,隻有幾個看似普通的木盒子,謝初語抬手便要去碰那木盒子,但動作至一半,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然後她突然回身,一把將朝顏往自己麵前拉了過來。

朝顏猝不及防,被謝初語這般一拉,直接撞進了謝初語的懷中。謝初語動作利落的圈住朝顏腰肢,就在朝顏開口詢問之前,一指點在了對方唇上,壓低聲音道:“小心,有人。”

她沒有看錯,雖然這房間裏麵的腳印和其他痕跡都已經被人收拾過了,但來到這裏的人顯然有了疏漏,就在那木架之上,那木盒的邊緣本應有一層積灰的地方,卻有一角顯得十分幹淨,那應是數十年來被木盒壓在下麵的痕跡。

木盒被人動過了,有人已經提前來了這裏。而且來的人很謹慎,也很會偽裝,竟能夠一路瞞住謝初語,讓她沒能夠在一開始看出端倪。

謝初語的反應極快,外麵的動靜傳來得也極快,不過多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便自屋外響了起來,謝初語粗略分辨之下,也不得不沉下了臉來。

好一出請君入甕,好一個厲害的對手。

謝初語不知主導這一切的究竟是誰,但此人絕對是她生平至今所見最可怕的對手,一個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對手。

☆、第二二章

來的人很多,但對於謝初語來說,她懼的從來不是人多。

而是身旁之人的安危。

這群人的功夫不低,比之從前謝初語遇上的那些對手恐怕還要厲害不少,江湖上擁有這樣多高手的門派不多,而能夠提前探知這個地方,並且計劃好來到此處伏擊她的,也不多。

算來算去,不過也就那一處而已。

謝初語心念至此,將朝顏往自己身後推去,往那微微敞開的大門外道:“是司空清派你們來的?”

門外一陣靜默,唯有刀劍出鞘的聲音清晰入耳。

謝初語冷笑一聲,知道自己所料應相去不遠,便又道:“我本以為司空清身為天下第一高手,總該有高手的氣度,沒想到不過還是個怕死的老頭罷了。”

依舊無人應答,但突然呼嘯的風聲卻表達了外麵那群人的意思。

他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