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住,思索半天,在寧寒霄麵露失望時,豁出去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寧寒霄指著自己。怎麼又是他?

“是啊。”陸映真瞪大眼睛,“自賴在你身邊之後我便發現其實一代奇俠也不過如此……而且……而且……”看向書風雅,指著他,紅著臉道,“而且他對我說他喜歡我,我思索許久,在他受傷時發現自己對你隻是一時沉迷,對他才是真的喜歡……”

寧寒霄臉色越來越難看,慕劍飛看著不忍,截話道:“長話短說。”

陸映真攤手:“所以我們兩情相悅了,然後我想去江湖上見見世麵便跟著你們一起出來了,但書風雅誤會我對寧大俠餘情未了,為了奪回我便找了些黑衣人想要教訓教訓他,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禦無香。”

慕劍飛嘴角抽了抽,女人是禍水:“那你當時為什麼要對我們說謊,說你一醒來就在這房裏,沒見過書兄?”

陸映真望天:“啊……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和你們說嘛,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我哪想得了那麼多……”

書風雅垂下了眼,太精彩了,編得實在太精彩了。

慕劍飛唏噓不已:“原來是這樣。”

寧寒霄臉色特別難看:“想不到書兄也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

書風雅未語,被他這麼說竟然完全不生氣,是因為陸映真說出了她喜歡的是他的話麼?

陸映真忍不住道:“寧大俠你有所不知,戀愛中的人都是沒腦子的。”

寧寒霄沉默。陸映真的故事有點幼稚,但也合情合理。當日他懷疑書風雅和陸映真便是因為他們二人超越姑侄的親密舉動,現在她大方承認她和書風雅的關係,書風雅因爭風吃醋請人來“教訓”他也算情有可原。

而且那日那些黑衣人下手的確不重,隻是纏著他而已,這樣看來也對上了“教訓”二字,並非“置於死地”。

隻是,陸映真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不會武功,古靈精怪,心地善良,完全不像是做出這些事和說出這些話的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一直都這麼想。

所以,寧寒霄無法完全相信她的話。這種懷疑,是出於尊重和好感。

書風雅靜靜斂眉,嘴角始終帶著絲雍容的笑意。

可慕劍飛卻後知後覺地大叫一聲:“可是,你和書兄不是……不是姑侄嗎?!”

這個問題一直是他們之間的障礙,不過這個障礙實在算不得重要。

陸映真直接道:“我們又不是親姑侄,我大哥和他爹是結拜兄弟,隻要讓他們割袍斷義不就行了嗎?”

慕劍飛:“……”

寧寒霄:“……”

書風雅:“姑姑,一碗素麵不夠吃了,你再去煮兩碗,寧兄和慕兄一定也餓了。”

陸映真早就想脫身了,聽了這話立刻跑了出去:“馬上就來!”

她一走,書風雅看向了寧寒霄:“寧兄,事已至此,道歉的話說了也沒無甚用處,是……”

寧寒霄打斷他的話:“你既叫我一聲兄弟,我也仍是將你當成兄弟的。”

慕劍飛歎了口氣:“其實不過是誤會一場罷了,剛才聽丫頭說,你為了救她和碧如受了傷,不要緊吧?”

的確,寧寒霄和慕劍飛畢竟沒有受傷,燕碧如也安全回來了,書風雅就算有錯,也功過相抵了,他們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生氣,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傷。

書風雅微笑道:“無妨,我知曉碧如姑娘對寧兄和慕兄的計劃極為重要,自然不能讓她落入賊人手中。”

寧寒霄心中思慮萬千,嘴上卻仍舊關切道:“禦無香武功高強,書兄雖會用毒,但始終沒有內力,若是傷得重可要開口,我可以為你療傷。”

“不必。”書風雅拿出了一樣讓他們信服他可以救人的東西,一個四方盒子,看起來普普通通,十分不起眼。

“這是?”慕劍飛疑惑道。

“暴雨梨花針。”

唐門不止毒藥名動江湖,暗器機關更是天下第一。而在唐門的暗器當中,暴雨梨花針是最厲害的。

寧寒霄眼神閃了一下,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劍飛則是將全部心神放在了暴雨梨花針上,驚喜道:“原來這就是暴雨梨花針?我能不能看看?”

書風雅慷慨的很,這東西他從小玩到大,要多少有多少:“慕兄喜歡的話盡管拿去。”

“給我了?”慕劍飛滿臉不可置信。

書風雅鳳目如絲,點頭應是。

慕劍飛哈哈大笑,情不自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書兄你真是太豁達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書風雅被他拍得身子一抖險些跌倒,支著手臂趴在桌上。

慕劍飛呆住。寧寒霄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書兄你沒事吧?”

書風雅皺著眉,正欲開口,房門卻開了,陸映真端著兩碗素麵,看著屋子裏三個姿勢曖昧的男人,身後似乎冒起了煙。

書風雅直起身,薄唇輕抿,笑顏若玉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