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為了愛情丟了原則,又有多少人為了原則丟了愛情?不知道今日一別將來再見時是否能如願以償,但至少盡力不要讓自己後悔,即便不敢全部相信,但一個人一輩子至少有一次,為了愛的人和所期望的未來而奮鬥過便不再有遺憾。

分別不代表離開,隻是換個角度去看看那個人在其他方麵是個什麼樣子,雖然會很難過,但至少她還不會差了這麼點勇氣。

傍晚時分,陸映真坐上了書風雅安排好的馬車,馬車很大,有簾子和屏風隔開了兩個隔間,裏麵是仍昏迷不醒的寧寒霄和慕劍飛二人,外麵是陸映真和一張矮幾,矮幾上擺著許多零嘴,都是她最愛吃的,她拿起來靜靜地吃著,麵上沒太多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

寧寒霄醒來的時候就見到她這樣呆在外麵,有些詫異自己為何出了水牢,仔細回想了一下經過,才記起是書風雅救了他們,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陸映真,但瞧見她的模樣又覺得現在需要安慰和釋懷的人並非自己……

陸映真吃著零嘴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麻木地轉頭瞥了他一眼,他被送上馬車之前就已淨身清理過,此刻雖然仍顯落魄,但俊秀的麵容無可挑剔,她指了指桌上的零嘴,平靜地問:“你要吃嗎?”

寧寒霄微微張口,卻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是搖了搖頭。

陸映真點了點頭,繼續百無聊賴地呆著。

良久,寧寒霄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書兄他為何要救我們?”

是啊,本就是他將人設計抓走,現在卻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人救了出來,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陸映真給出的解釋很簡單:“或許是他想擺脫目前的身份,所以需要和你們合作,所以救了你們,也可能是他騙了我們所有人,這隻是另一個陷阱,但是……真真假假,誰又說得清呢?”

寧寒霄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和最初認識的那個單純開朗的女孩子不一樣了,是經曆過什麼樣的事情,才讓一個本來無憂無慮的人變得如此吝嗇信任?

寧寒霄的回答和陸映真的解釋一樣簡單,他說:“我願意相信書兄。”

陸映真微微愕然地看著他,連她都不敢說完全相信書風雅,他居然願意相信。

寧寒霄虛弱地笑了笑,靠著馬車壁說:“至少,我相信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陸映真沉默。這些人真是奇怪,相信一些連她自己都懷疑的東西。

“不過,我很好奇書兄為何可以在襄王府自由出入?他想擺脫什麼身份?”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陸映真隻說了一句話:“家庭倫理大悲劇。”

寧寒霄:“……”

陸映真笑靨如花,隻是那笑容頗有些苦澀。

寧寒霄歎了口氣,拿了些零嘴吃了一口,吃得很慢,隻當是緩解氣氛,須臾,道:“想不到書兄背景如此複雜。”

陸映真愣了一下,這廝不會腦部了些什麼奇怪的事吧?

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想他既然救你們出來了,必然會對你們有所幫助和解釋,過不久應該就會與你聯係。”

寧寒霄點了點頭:“隻是不知道他想怎麼解決這件事?襄王籌謀多年,勢力根深蒂固,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連根拔起。”

陸映真笑了:“還有誰能比皇帝勢力大呢?襄王再強也不過是個王爺,真正的九五之尊永遠是天子。”

寧寒霄微微發怔,看著陸映真的眼神帶著點陌生和興味。

陸映真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她摸了摸鼻子道:“幾年前書風雅跟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和青青吵架,很嚴重的那種吵架,我甚至想到了自殺,覺得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