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戴著麵具的男子沉默了很久才繼續道:“我的妻子,帝國唯一的王妃暮星*李,為了保護拉緹亞而……”
皇帝未能說出接下的話,但是他翠色的眸子中泛出的淚水已經告訴帝國的人民關於王妃的信息。
隻要對外發布他已經死亡的消息,就再也沒有人能用他來威脅亞瑟。或許他們再也無法見麵了。暮星還想再多看屏幕中之人幾眼,可是黑耀已經惱怒地將電子屏跌到地上。
“我還可以給你一個說服他的機會。”
這個結果暮星早已料到,亞瑟總算做到了正確的選擇。他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絕不。”
黑耀突然一手揪住他的頭發,那力度幾乎要把他的頭皮硬生生地揭下來一般。
“我們會撐開你的生|殖道,用鉗子將未成形的胎兒拖出來。王妃殿下,你不想受這種罪吧?”他就不信亞瑟不為所動。
暮星瞪著他,目光冷峻而銳利,緩緩勾起了嘴角,“盡管放馬過來。”
命運總是不斷輪轉,這瞬間的情形與過往的命運重疊。那時候的水銀也給黑耀同樣的答複。黑耀詫異了一下,甩開暮星的頭發,轉頭對吉賽兒說道:“那就好好‘招呼’一下王妃殿下吧。”
一名護士推著放置著手術用具的推車進來,熟練地將手術用具一件件擺放出來,開啟房間消毒器。
“不用給王妃用麻醉藥。”黑耀交待完便走了出去。
他們都不知道,在外向發布了這個片段後。戴著麵具的男子已經衝到戰艦的醫務室,當他看到原本躺著傷員的床病空空如也時,無奈地摘下了麵具。
霍斯將麵具拋給旁邊的副官,“陛下是什麼時候醒的?”
“聽醫生說是半個小時前。當得知王妃的事之後,立即就衝出去了。”
“我就說他死不了的。”
“參謀長……那個……”副官剛才看過皇帝陛下強行開著機甲出去時的麵色,不由得有點膽戰心驚,“我們的自作主張……陛下會不會治罪……”
霍斯搔著頭發,“或許該收拾細軟逃亡。”
手術室中,吉賽兒換了一件白色手術服,揭開了蓋在暮星身上的薄被,分開他的雙腿。
暮星不自覺地跟吉賽兒對上視線,立即就閉上了眼睛,不僅是屈、辱,更多的是痛苦。明明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要割舍的時候,卻如硬生生地將心挖出來一般的痛苦。
像他這種雙手染滿鮮血、罪孽深重的人果然不適合擁有孩子。他在心裏默默地說著“對不起”,即使那個小生命根本就聽不到。
眼前突然出現亞瑟的臉。當他知道自己成為爸爸之後,那股傻勁實在很可愛。在備戰期間那麼忙碌,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屋子玩具。可是現在……
暮星突然感到臉上濺了幾滴液體,熟悉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但那並不是他的血。
倏然睜開眼睛,他的病人服上濺滿了鮮血,護士的屍體倒在他的身邊。吉賽兒手裏的手術刀還在滴著血。手術刀在她手裏轉了個圈,朝著暮星的手一劃。
束縛著暮星手腕的皮帶被割開。接著吉賽兒幫他解開了另一隻手和雙腿的束縛。
“你……”暮星迅速地翻下病床,同時以驚人的迅速拿了一把手術刀藏起來。吉賽兒瞥了他一眼,彎起了嘴角。
“不用害怕,我是來放你走的。”
“你是雙麵間諜?”暮星突然明白為什麼亞瑟會放心他獨自到拉緹亞了。吉賽兒可能隻是假裝聽命於黑耀,而事實上她一直是亞瑟這邊的人。
“沒錯。”吉賽兒將一把槍拋給暮星,“快走!”
他們朝著金屬門走去,門卻突然被打開。吉賽兒正要抬槍,門外的人槍法顯然更快。
一道能量束射入,在電光火石之際,吉賽兒擋在暮星前麵,胸口濺起血花,她整個人倒在地上。這給了暮星反擊的機會,他的一槍雖然沒能將對方一槍爆頭,卻仍然射中了那人的肩膀。
暮星如豹子一般撲過去,將那人壓倒地在上,啪的一聲折斷了對方握槍的手。眼前突然銀光一閃,暮星慌忙側頭避開,那人另一隻手中握著一把能量匕首。
能量匕首打橫劃來,暮星再度躲開,但是手中的槍被削掉成兩半。他將槍甩向對方臉門,伸手反纏對方的握匕之手。兩人在地上糾纏,最後還是暮星略勝一籌。將對方反身壓於地上縛住雙手。
這才有時間看清來者麵容,正是淮容。他正要張嘴大叫,被暮星塞了塊布料進嘴裏。
他轉頭去看吉賽兒,後者倒在地上,但還沒有失去意識,嘴裏喃喃著“快走”。
暮星用從淮容那裏奪過來的能量匕首貼到其脖子上,“帶我去放置機甲或是飛行器的地方。”
對方並不回答,隻是閉上眼睛。暮星將他整個人揪起來,將他推向牆壁,“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
能量束匕首接觸到淮容的脖子,暮星突然“咦”了一聲。他脖子上的皮膚一片顏色有點不一樣,暮星用匕首尖小心地挑開那片皮膚。接近後腦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一個按裝晶片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