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內,她做了不下十次類似的噩夢,她不知自己最後落下的牆內是什麼,地獄嗎。門外的丫鬟又在一遍一遍敲打著門窗:“小姐,吃飯了,你多少吃點吧,要不身體熬不住啊。”
丫鬟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令人討厭,唐玲抓起床上枕頭扔在門上,大喊:“滾,滾,都滾!”
門外人影晃動,過了一會兒,丫鬟們見唐玲不開門,走了。文繡閣的臥房裏重新陷入到一片死靜裏,唐玲感覺到了不自在,很不自在,像是有根鋒利的梅花針刺在心口那般難受。她四下裏將臥房裏轉望了一遍,終於發現,桌子上靜靜放著一樣東西。
七年前,唐玲出了一場意外,從山上滾了下來,鋒利的石頭劃破了她的臉,在她臉上留下了三道無法泯滅的傷疤,此後唐玲變得十分敏感而且自卑,而她的文繡閣裏再不允許一樣東西出現,那就是鏡子。唐玲不想看到自己被毀去的容顏。
而此刻,桌子上靜靜放著的一樣東西,正是一麵銅鏡。
唐玲發瘋似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抓起銅鏡狠狠扔在地上,銅鏡被摔得變了形,唐玲繼續衝上來用力的踹銅鏡,似要將鏡子踹的粉碎一樣。倏然,她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銅鏡的鏡光裏,唐玲看到,文繡閣的窗外有一個靜默的影子站在外麵。剛剛入夜的寒風吹得人影衣衫翻動,那翻動的形狀跟自己在夢境裏所見一模一樣,是她,是她……那個身穿白素裟衣的女人,她終於來了。
唐玲呼吸急促,盯著窗戶,一步步後退。那薄薄的窗戶似受到了無來由的風力變得扭曲,向房間內凹陷,漸漸出現了裂痕,一道道爬滿了窗欞。唐玲幾乎看到了真實飄動的白衣,來了,終於要來了,那可怕的詛咒終於還是來臨了!宿命,終是無可脫逃。
唐玲退到牆邊,再無可退,耳邊傳來窗戶震碎的聲音。唐玲心灰意冷的閉上了雙眼,猝然,唐玲感受到自己被一雙手抓住了,緊緊的。
她低下頭,一雙手正從身後冰冷的牆壁裏伸了出來,拽著唐玲,無所阻止的陷入了進去。
東跨廂房,唐府菜席一一上桌,最後上來的是一隻白冰雕刻而成的蟠桃,桃口微開,裏麵陣陣濃鬱香氣傳了出來,這菜有個奇怪的名字叫——一口桃。在冰桃裏裝下金酥皮鴨,冰鎮後的酥皮鴨口感一流,白珍珠望著白桃已經開始流口水了,白珍珠笑嘻嘻的對黎斯道:“我等不及了,先吃了。”
白珍珠用筷子叉開冰白桃桃口,一隻烤的流油的金酥皮鴨出現在三人麵前,白珍珠用筷子再一插,那酥皮鴨的鴨肚被稍微一碰,竟是自己攤開了,露出了肚內白淒淒、血淋淋的一樣東西。
白珍珠隻瞧一眼,再也忍不住轉頭大吐去了,吳聞也是強忍住才沒吐出來,房間內伺候的丫鬟驚叫的捂住了嘴。黎斯目光平靜,望著酥皮鴨肚內的東西,那是半截人類的手掌。
兩天內,她做了不下十次類似的噩夢,她不知自己最後落下的牆內是什麼,地獄嗎。門外的丫鬟又在一遍一遍敲打著門窗:“小姐,吃飯了,你多少吃點吧,要不身體熬不住啊。”
丫鬟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令人討厭,唐玲抓起床上枕頭扔在門上,大喊:“滾,滾,都滾!”
門外人影晃動,過了一會兒,丫鬟們見唐玲不開門,走了。文繡閣的臥房裏重新陷入到一片死靜裏,唐玲感覺到了不自在,很不自在,像是有根鋒利的梅花針刺在心口那般難受。她四下裏將臥房裏轉望了一遍,終於發現,桌子上靜靜放著一樣東西。
七年前,唐玲出了一場意外,從山上滾了下來,鋒利的石頭劃破了她的臉,在她臉上留下了三道無法泯滅的傷疤,此後唐玲變得十分敏感而且自卑,而她的文繡閣裏再不允許一樣東西出現,那就是鏡子。唐玲不想看到自己被毀去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