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僅如此。”黎斯緩緩說:“倩兒臨死前說過,簡沉去她房間裏說了她知道安藍童並不是常氏遺孤,真正的遺孤是倩兒。她是如何知曉的,倩兒做了這麼多事,利用安藍童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層層打包,簡沉卻輕描淡寫的就識破了倩兒的身份,豈非怪哉?”
“你怎麼想?”老死頭問。
“怎麼想,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當年不是黃中在常氏火災裏救出了遺孤,那麼常氏遺孤會是誰就出來的呢?”黎斯抬頭望著頭頂藍天,說:“或許就是簡沉。”
“如果那樣,那簡沉說不定從倩兒一進入曹府時就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還有意圖。”老死頭搖搖頭:“真如此,就太可怕了。”
“簡沉是在隱忍,也在縱容,讓倩兒實施她的報複。”
“還有最後的疑點,佛牌樓上簡沉的突然撲上,那時倩兒的匕首就掛在曹磐的脖子上,如果倩兒決意下手,第一個死的就是曹磐。”黎斯道:“還有,當我將凶手就是倩兒的事實告訴簡沉後,她很快說出了倩兒脅迫她的事,還告訴我們倩兒一定就藏在佛牌樓樓頂。”
“如果一位母親,他的兒子被別人挾持並威脅要殺害他,而她最終還是說出了所有,意味著什麼呢?”黎斯道,老死頭渾濁的目光裏亮起一抹異樣的光芒:“難道簡沉想通過倩兒的手,害死自己的兒子,曹磐?”
“你的想法太過驚人了。但是,會是真的嗎?”
“不能否認簡沉對於曹磐的愛,但是這份愛太過於沉重,壓的簡沉無法再繼續,她可能會想到解脫,從這份愛裏逃出來。”黎斯說完這句話,心中不免有些傷感和心寒。
“曹磐的死便是解脫。”
“將每一件懷疑的事串聯後,讓我不得不否定自己的推測,因為像你說的,太可怕了。”黎斯道,心中將關於簡沉的件件懷疑之事彼此相溶,一個詭譎恐怖的計劃浮上心海。
救下多年前的曹冠洲仇人,也許那位常氏的遠房親戚也是虛假的人物,是她找來的替身。再將仇恨的念頭灌輸進常氏遺孤的腦海裏,安排她進入曹府,幫助她一步步實現殺人的計劃,最終扼殺這個複仇者。如果是真實的,這將是怎樣一個心狠毒辣的人才可以想出來的陰謀,甚至要荼害自己唯一的兒子。
老死頭同黎斯沉默了許久,黎斯長籲一口氣道:“曹府的那片天空之上過多的積怨,蘊生了那般炙熱毒辣的殺意,對於生活在那片天空下的人,每一個人都是悲哀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將要背負的罪孽。一飲一啄,前世早定。”
“就這樣走,不將這些告訴天藍縣令?”
“告訴又如何,雖有疑點,但轉來轉去,她都沒有親自下手,即便到了最後也無法將她如何。死了的人已經死了,總不能讓所有死人都活過來開口吧。況且,也許活著生活在那片天空下,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黎斯回頭望了望漸行漸遠的天藍城,最後道。
“還不僅如此。”黎斯緩緩說:“倩兒臨死前說過,簡沉去她房間裏說了她知道安藍童並不是常氏遺孤,真正的遺孤是倩兒。她是如何知曉的,倩兒做了這麼多事,利用安藍童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層層打包,簡沉卻輕描淡寫的就識破了倩兒的身份,豈非怪哉?”
“你怎麼想?”老死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