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將手裏的鑰匙捅進鎖眼,隻轉了半圈,門應聲而開。
喬森一愣,顧安也跟著怔了一下。
他分明記得,喬森之前在電話裏曾說,門被反鎖住了,他從外麵打不開。
兩人都緊張起來。
對視一眼,喬森將顧安護在身後,輕輕的將門又推開了一些。
什麼都沒發生,屋裏也並沒有傳出有人在裏麵的氣息來。喬森頓住,想了想,拉著顧安進門,然後輕輕將門關上,卻並沒有關死。
黑暗中,兩人手拉著手,停了片刻,都很疑惑。
照理說,按顧安的形容,顧杏蘭應該流了很多血才對。但如果客廳裏真的有那麼多血,他們不應該一點味道都聞不到。
喬森輕聲問顧安要不要開燈,顧安猶豫了一下,然後微微顫唞著按下了開關。
客廳裏一下子被白熾燈照亮,兩人微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隨即看向客廳的地板,卻不由的一同呆住了。
☆、054 (1229字)
客廳裏別說顧杏蘭了。
喬森四處探尋,就連沙發底下都有翻看,卻連一丁點的血跡都沒看見。
作為凶器的煙灰缸此刻正安靜的躺在茶幾上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廁所裏的一片淩亂也已經恢複成了原本幹淨利落的模樣。
喬森給李讚和司危打電話,叫他們上來,然後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悶頭抽著。
兩人進門之後也是一愣。
照理說,就算顧杏蘭沒死,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自己走了,臨走也不可能把房間還收拾幹淨。更何況顧杏蘭這種做慣了主子的人,怎麼會幹下人的活?
司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安,又看了一眼李讚。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什麼都沒有,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顧安謊報軍情。
喬森的臉色一凜,眼神冷了下來。
顧安依偎在喬森身邊瑟瑟發抖,見司危不信任自己隻覺得委屈,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讚看著顧安,半晌淡淡道:“把外套脫了。”
喬森也不禁看了顧安一眼,這下才注意到,從晚上見麵開始,顧安就因為緊張一直沒脫過外套。
這大冬天的,雖然外麵冷得很,但屋裏也被暖氣轟的熱的厲害。
顧安有些茫然的看向喬森,見喬森點頭,又伸手過來幫他脫外套,才抖著手去拉自己的衣服袖子。
隻解開扣子露出裏麵米色上衣的前襟,司危就不說話了。
脫下來的外套內側也沾了血。裏麵的米色上衣更是被肆意的血漬染出花來。血跡最多的地方是袖口。
將滿身血汙的顧安看在眼裏,喬森隻覺得心裏百感交集。
一方麵向司危證明了顧安沒有說謊而安心,一方麵又擔心起顧杏蘭到底是生是死,而最後的感覺卻是驚心。
顧安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再排除了顧杏蘭醒過來之後收拾房間的可能性,那麼,到底是誰為顧安做了善後?這個人又是揣著怎樣的心思做了這一切?
李讚沉默片刻,又審視了一遍房間,才扯一下嘴角,開口道:“被將了一軍。”
喬森將顧安攬在懷裏,漸漸冷靜下來,也沉默了。
從上次顧杏蘭在股東大會上將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贈予給顧安時,他就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
順利的讓他覺得,如果不是有誰在幕後推動這件事都不正常。
而當自己真的掉進那個人一手推動的這個局麵裏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渺小,多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