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對。”
倪慧看著司危,等他把話說完。
司危微微蹙額,想了想道:“他們都是老戲骨了,要從那一張張臉上看出點什麼來我確實做不到,但我覺得顧杏蘭的狀態不對勁兒。她雖然一如既往的有空就纏在白灼身邊,但神態沒以前那麼自然了。我能看得出她很緊張,隨時隨地都處於一種極度焦躁戒備的狀態裏。”
倪慧側著頭望著窗外的夜景發了會兒呆。
顧杏蘭對於他們來說固然不是這盤棋中最重要的棋子,但白灼像來喜歡劍走偏鋒。更何況當前的局麵對於林奇來說並不能算是非常有利。倪慧覺得,如果要有什麼,那麼這事兒肯定就要發生了。
她心緒不寧,覺得無論多晚,她今天都得和蘇怏見上一麵。
黑色帕薩特停進了蓮內部的停車場。司危沒下車。腦袋上的鴨舌帽還是半路上臨時找來的,此刻帽沿被壓得極低,和黑暗一起把他的麵容遮個嚴實。
雖然開得並不是他自己的車,但他本也不想跟來。
別說他此刻身份特殊,就算沒有林奇和倪氏這兩家,他也已經不大想再跟李讚和張嗔打交道了。至少,暫時不想。
但倪大小姐的性子又是他忤逆不了的。兩人為來不來蓮,一路上爭執的差點引發幾起車禍。最後還是司危甘拜下風,乖乖的把車開上了來蓮的路。
司危趴在方向盤上看著遠處有燈光的房間發呆。
張嗔在這兒,李讚在這兒,顧安在這兒,就連喬森,此時此刻也一定在這兒。啊,對,他也在,可是他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他曾以為是李讚和喬森導致他們的三人黨分崩離析,可現在的處境卻讓他忽然覺得,導致這一切的禍端其實是自己。
你瞧,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不都還好好的在一起呢麼?
司危用額頭抵著方向盤,胸口悶悶的,讓他不得不學著倪慧那討人厭的樣子努力歎氣。
每每歎出一口氣胸口憋悶的感覺確實會變得好一些,但是,隨之而來的那種空洞的、被排斥的感覺,卻會再次侵襲他的神經,讓他覺得不堪重負,簡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打擊的暈倒在地。
倪慧要求單獨和“蘇愜”談談事發當天的細節。張嗔覺得沒這個必要,但雲皇卻沒有拒絕。
雲皇並沒有把屋裏那男人不是蘇愜的事兒告訴任何人。這一舉動裏包含了太多的意義,但他的出發點卻隻是不想讓蓮再度陷入恐慌,讓紀蓮再度感到不安。
喬森和紀蓮去處理顧氏和魅色的事兒,回來的有點晚。張嗔準備了點夜宵,和李讚一道送過去了。雲皇安靜的站在客廳裏,臉上那張強顏歡笑的麵具終於暫時被揭了下去。
有人敲門進來,輕聲在雲皇耳側說了什麼。雲皇隻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出去。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太過出乎他的意料,隻是他有點不明白司危是怎麼和倪慧湊到一起去的。司危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他在為誰做事?倪家對蓮又抱著怎樣的態度?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太多疑問在他的腦子裏盤桓,而最能戳中他痛點的卻從始至終隻有一個。
蘇愜。蘇愜現在,到底在哪兒?
蘇怏皺著眉頭把倪慧的話聽完,思忖片刻,心裏也覺得這事兒可能不太對勁兒,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到底哪裏有問題。
依他這些年來對白灼的了解來看,當下白灼應該暫時不會動手,而是等待“蘇愜”跟他聯係才對。白灼應該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控製住蘇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