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走了(1 / 3)

天空沒有一絲雲,灰白的穹頂靜默著。洛茲正站在伯爵府前,並沒有往裏走。因為埃爾莎對麵而立。她身旁的馬車上,一個穿著貂絨長袍的青年男子正用綠色的眼睛輕瞥著洛茲。他有著橘紅色的披發,白嫩的臉盤上擺出貴族才有的傲氣。埃爾莎笑了笑。“洛茲,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文森特侯爵。”她穿著兔絨靴子的雙足輕步跳去,湊到洛茲的耳邊低語道:“這次宴會,你一定要參加。我想在這之後,他是不會找你麻煩的。”

洛茲能感受道耳際溫暖的香氣。就算隻是為了肚子,我也一定會來到這裏。他想。可埃爾莎已經上了馬車。一股的塵土又馬上鑽進洛茲的嗓子和鼻孔裏了。

大門被侯爵的一隊親衛嚴守。他們負責盤查每一個客人手上的請柬。他們相信,一定會有可恥的平民混入進來。那時候,他們就用冰冷的長劍來頂住混入的人的脖子。這次那些親衛們多留意了一下洛茲的樣子。

“請問閣下的請柬呢?”一個身著銀色鎧甲的侍衛攔住了他。洛茲從懷裏掏出一張粉紅的卡片遞給他。“在這兒。現在能讓開嗎?”

“洛茲……”侍衛把請柬恭敬的交還他。“無意冒犯,男爵閣下,請進!”洛茲並不知道這個男爵的身份是怎麼來的,但他能猜的到。那一定是埃爾莎從中搗的鬼。跨進大門,引入眼簾的是最中央高大的噴泉雕塑,刻著的是兩個持弓的雙翼天使,五顏六色的怪魚在水中遊來遊去,不時躍起。在噴泉雕塑的四周,是廣大的花園,蝴蝶蜜蜂穿梭在奇異花的芬香中。石子路兩旁各一排的蒲扇樹上,掛著魔法彩燈和大個的擴音石,聽說是為了晚上的舞會準備的。洛茲從沒有見過這麼美的院子。他不知道,這隻是侯爵府一處。除此之外還有兩座玉石砌成的宮殿和一方比之更美妙的後花園。

有一部分參加宴會的人都徘徊於噴泉廣場上。男女間相互的問候,手上的香檳不時的舉起示意。鄰鎮的鎮長和那些落魄的男爵們畢恭畢敬的遊走於幾位伯爵的身邊。為了能不再像狗一樣活著,他們拚命的給比自己爵位高的人低頭請安。如果可以,他們甚至可以趴在地上。

洛茲走進人群間。他拿起一杯血腥瑪麗,欣賞著高腳杯身反射出來的妖豔。他想起幾年前一個闖進古爾城的精靈倒在地上的樣子,那精靈的腦袋被瓦當·弗雷騎士套著鋼甲的拳頭搗成了一堆爛肉。像粉紅色的果醬的東西從爛肉間灑了出來。

血腥瑪麗被洛茲一飲而盡。之後,那些仆人們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他知道貴族們品酒的樣子,輕抿杯沿,以嚐出酒的年份、名字、材料為榮。但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貴族。

“哦,這位美麗的太太。不知我能否榮幸的對你有進一步的了解呢?”一個綠藻頭子爵在洛茲的身邊牽起了一位穿著高貴的女士的手。他輕輕的吻了上去。那位女士輕笑一聲,用紙扇遮住貝齒。抹胸裝擠出的那兩大片雪白起伏不定。洛茲看的出神。因為他從未這麼近的瞧見過穿抹胸裝的女子。

“嗨!你在看哪兒?”一個聲音注意到了他。是那位女士,她正挽著子爵的手臂。洛茲搖了搖頭。“不不不!我隻是好奇,那兩個東西不會被擠壞嗎?”他很正經的說。可傳進那兩人的耳朵裏時,就變成難以原諒的褻瀆。“天哪!我聽見了什麼?真沒想到我們偉大的文森特侯爵的宴會上會請你這種下流的人!”那女士跺了跺腳。洛茲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到跺自己的腳。可當那個有著一頭綠藻色頭發的子爵揪起自己時。他明白了,那是個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