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順著河岸一路嗅到了溫格城的方向。自從它離開主人之後,為了生存,學會了更高階的捕獵。甚至現在比之前還要壯得多,強健的身軀,拱起的背梁,眼神狠利,卻依舊讓人覺得這是一隻可愛的小狼。
“嘿,艾伯特!”洛茲剛好看見了它。
小狼興奮的撲了過去,使勁舔著他的臉。洛茲極為高興的摸摸它的頭,“好久不見了,小家夥。”他的手觸及著艾伯特順滑的皮毛,“變大了嘛,恐怕埃拉都抱不動你了。”
“唔嗷!”艾伯特興奮的用頭頂著洛茲。
“艾伯特,走,我們回家。”洛茲笑起來,這笑容讓這溫格城灰色的天空更為黯然,也許艾伯特能讓他真正從心底裏笑出來。太久的生死戰鬥,讓這個半狼人快要麻木了。
他們回到了樹林,昨晚的雨讓這裏的空氣變得潮濕。腐爛的枯木上長出了小小的蘑菇,周圍很是寧靜,偶然幾聲鳥啼,襯托著林間安逸。
埃爾莎走到了他的身邊。洛茲好像已經沒有了笑意,完全是勉強的。埃爾莎伸手去摸艾伯特的大耳朵,卻一言不發。
“我想,你是第一次見它吧。”
埃爾莎輕輕地點頭,小狼人們也湊了過來,他們很是想念艾伯特。
“去吧,跟他們去玩吧。”洛茲微笑著拍了拍艾伯特的背。
“唔嗷!”
艾伯特靈活的奔跑起來,小狼人們也變成狼形,與他結伴打鬧,竄進了樹叢。
埃爾莎沉默的站在那裏,洛茲也不知該說什麼。現在需要一個人撕破這層窗戶紙了,他想。
“我知道,你有話對我說。”許久,埃爾莎慢慢的走近。
“是的,埃爾莎,我想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洛茲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艱難,“我無法相信。但那是真的……是嗎?”
“嗯,你所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是獻祭會的紫袍女巫。”
“有多久?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嗎?”
“不,不是的。”
“知道嗎?我開始懷疑我的記憶,甚至開始懷疑我自己了!”
“洛茲。”
溫格城
莽世結界正在地底下逐漸完成。
奧格斯格正睡在一座房子裏,櫃子上的紅酒還剩半瓶,鮮紅的液體從兩支高腳杯裏流了出來,一直延伸到毛絨地毯上。
班在房子的大廳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望著這個城市。他總感覺有事要發生,心裏毛毛的。亞爾林坐在沙發上,閉目微醺。太過安靜了,即使雨後,也未必太安靜了。
“班,沒有人能撼得動這城。”亞爾林說。
“獻祭會不會就此罷手。”班撫了撫箭囊,“和那些女巫不一樣的是站在獻祭會高層的人。關於禁術,你知道多少?沒有人知道。”
“你在害怕。”亞爾林說,“那是人族才會有的懦弱。”
“害怕?不,我隻是在推算獻祭會的勝率。”
“不要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去滅了獻祭會的高層。”亞爾林從沙發起身,一眨眼便來到了大門外。
班攔下他,怒道:“你想去送死嗎?如果你認為你的力量比奧格斯格強大,那麼你就去吧!”
忽然一種聲音遠遠的傳來。
“那是什麼?”他們感覺頭痛欲裂,亞爾林驚問。
空氣似乎被仿佛龍嘯的巨大聲響振動著,那宏大的聲音,象從地域極深的地方傳來。像地下的火山噴發,沉悶的推動聲音在地下回蕩著,從四個邊際湧來,整個溫格城都在顫抖。
“啊,啊啊!”班頭痛的撞到雪白的牆壁上。
亞爾林開始站不穩了,似乎意識正與大自然剝離。
忽然太陽整個被烏雲遮掩住,壓抑的黑暗中爬起了無數身影,一群戴著鐵盔的亡靈戰士出現了。
“是女巫!奧格斯格,獻祭會攻擊了……”班難以忍受疼痛,尖尖的耳朵滲出了血絲。
樓上的房間裏,奧格斯格無疑是最痛苦的。他聽到了班的叫喊,但自己卻根本無法站起來。模糊的看到,無數雙無形的手抓住了他,一個巨大的亡靈將軍抬起巨斧,猛地砍掉了他的腦袋。
是幻覺,他卻感到如此的真實。
但更恐怖的事發生了,他發現自己失去了自然之律的能力,力量也被一點一點抽掉。
整個房子塌陷進地麵,一團五顏六色的光芒罩住了這座房子,每一個顏色都代表著一種自然之律,整在貪婪的吸取他們身上的自然之律。許久,光芒衝上天空,轟開了雲層,與烏雲一同化為烏有。
城中所有的人都抬頭張望著,並沒有受到那結界的影響。
亞爾林大喊著向一群亡靈戰士衝去,這次他衝到了亡靈戰士的麵前,然後被一名亡靈的一擺手推開了他刺來的那一刀,再然後骨刀一抬,揮下去,亞爾林的鬥篷破碎開來,摔撞在牆上。